“送至秦府。”丛玉说完,又嘱咐一句,“避开明王的人。”
为了找出觊觎账簿和让解蔷背锅的人,明王府最近吓坏了不少偷摸心虚的小人。
康念和邱琳连冬至也没回来,再一次下山回宫已经过了大寒,没多久就要立春了。
这年注定过得不痛快了。
大家许久未见,由于康安旧疾繁复,虽偶尔骑马,却又睹物思人,使得明王殿下终日郁郁,大家决定约在明王府聚一聚,叫这病秧子沾沾外头的人气。
太子带着萝卜头来的,进了屋子先脱掉披风和外套:“呼——这屋子,能热出汗。”
康安还是老样子,翻翻书,翻翻一旁铁板上正烘着的“茶叶子”。
“一般吧,他们说快过年了,旺一些。”
太子心知康安体寒,这么热的熏着,也不见他脸色多红润:“是我来得早了么?刚才看见你的人送了个药罐出去。”
“裘无疾来信说要加一份草药,方才换药重新煎了才送去的。”康安坚信解蔷没有谋逆,每天给被囚禁在西旗的王妃送药这事,大雪天的都让说书人侃得热血上涌。
这是太康城里最凄美的爱情了吧!没看见解府的爵位诰命还在么,所以坊间大多数的老百姓抹着泪,相信那个曾经提刀从街头拆到巷尾,又挨家挨户赔钱赔礼的姑娘一定是被陷害的,这茶楼里的评书,他们是一日一听。如果解蔷真的蒙受不白之冤,那得多刀人心口啊,大过年的......
“裘大夫真神......说回你们吧。老解行刺复仇的证据不足,你又主动要查,父皇自然顺水推舟,由你去拖着,只怕——”太子皱紧眉头,提醒道,“咱们还是要再加快速度才好,老将军可是又要回京了,区区一个前北旗统领在他眼里还真的是不至于留那么就,咱老舅的性子,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由不得他做主。”康安说得斩钉截铁,四毫不退让。
“皇兄——”
门外雪里立着的,是康念和邱琳,打了声招呼,由阿言引进来。
皇上入冬后开始发觉自己在勤政上逐渐力不从心了,问了御医,一个个只知道要调养,什么病症也说不出来,各种方子都试了遍也没有用,这一个多月来,太子肩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
上一次在慈蘅宫见康念,兄妹二人也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这一次太子拉扯过康念的袖子,把人半搂着拥在怀里哭嚎:“我姑娘都大了——过完年就要嫁人了——”
“皇兄,热。”康念扒开太子,又问直径走到小茶盘的邱琳要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