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琅月坐在床榻上,空气里十分安静,能听到远处传来了打更声。苏琅月抬眸,看见莨渊仍旧坐在桌前,正对着她,抿唇微笑。
“大人何时休息?”
“等你睡下。”
“大人不走我便不睡。”
气氛又开始沉默,苏琅月和莨渊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对方。苏琅月看见莨渊轻声笑了起来:“你怎地又称我为大人了?”苏琅月说:“大人何等身份,小女一介女鬼又怎能直呼您名?”
莨渊见她神色并无波动,唇角的笑意没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苏琅月,金眸中暗流涌动:“你可知本王心仪于你?”苏琅月不答,眸光闪避。
莨渊站起身,如同慢动作般靠近了她。“你还喜欢尹何钧?”见苏琅月不回答,莨渊走到了她面前:“苏琅月,尹何钧都已经死了,你又何必执着于他?”
苏琅月听闻尹何钧,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莨渊:“这好像不关大人的事吧?大人可得看清楚了,您这感情到底是心仪,亦或者是消遣而已?”
“本王若是消遣与你,又为何要跟你来这人间?又为何举步不离?”莨渊拧着锋眉,红光涌动。苏琅月感觉周围的气压越发压抑,她故作轻松摇了摇头:“那大人便说说喜欢小女何处?我可以改。”
莨渊俯视,看到苏琅月一脸轻松自在的模样,自己反而像个穷追不舍的小丑。“罢了。你且好好歇息。”
苏琅月看着莨渊走出了门,如此骄傲的阎王又为何会喜欢上平平无奇的自己呢?日久生情?满打满算才两个月罢了。
翌日
青宝敲了房门,苏琅月早已起身。她不知昨日莨渊去了哪里,她看着屋外只有青宝一鬼,可能回地府了吧。
苏琅月动身来到了儒风院,她打算跟着兄长,苏嘉树的计划若要实行,定会碰到假尹何钧,自己的死亡只是这背后阴谋的一步而已。
正厅,三人用完了早膳,苏嘉树拱手离开,而他和苏景同的对视也落在苏琅月眼里。苏嘉树回了儒风院,在书桌前开始练起字来。
苏琅月奇怪,自家兄长何时认真学习过,更别提是枯燥乏味的练字。这儒风二字是父母寄托于苏嘉树能够儒雅风尚,成为天昌翩翩才子。但是苏嘉树生来爱玩闹,从小就是个疯皮泼猴,教书先生被气走了不知多少。后来,苏父苏母把希望寄托在苏琅月身上,这重担就由苏琅月扛起来了。
若是说,自己的死亡能够改变兄长对读书的态度,那还是蛮值得的。苏琅月想。
青宝在一旁玩着自己的头发,他开口问:“苏琅月,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