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也正是他遇着山剥皮的地方。
当时若不是他反应机敏,只怕便要叫他受了伤。
只是今次故地重游,帝姜却没有半点要停下来叙旧的意思。
他匆匆地行至一处山壁前,对着它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这处岩壁正对风口,寒暑交替、冬往春来,它也因着这无止息的日晒雨淋,而日渐苍桑。
看着那半耷拉在风中,颤颤巍巍着的一簇岩壁,帝姜心道一声果然如此。
难怪无人发现此处的异常,这岩壁早便与此地融为了一体,它们密不可分、彼此相接,若非机缘之人,只怕难以发觉。
帝姜闭上双眼,将自己彻底地放空。
眼前是一片空茫茫,而他自己,则是这一片空茫中一粒微不可察的尘埃。
这一刻,他是山,是水,是大自然这造物主用神奇笔刷,细心勾画出来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劲风,帝姜跟着一齐地调整着姿势,用着最最舒服最最放松的姿态,迎接风的到来。
随着他动作的不断调整,帝姜只觉得自己的体态越来越轻灵,自己的心神越来越空远。
当他完完全全感受不到自己的时候,他便也跟着一齐地融入了这片石岩。
再一睁眼,帝姜便处在了一处幽闭的空间。
这是一处石洞,只是这处石洞因久无人居,内里的一切都染上了一丝与世隔绝的疏离。
而令帝姜眉头皱起的却不是这淡淡的疏离,反倒是那迎面扑来的磅礴水汽。
这水汽中带着浓重的腥噪潮湿,让人只觉毛孔都染上了极度的不适。
帝姜薄唇微抿,迈动脚步,向着石洞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