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力地摄住他的下巴,一点一点地将他的头扭正,要他永永远远记住此刻的狼狈,记住此刻的没有尊严。

    一道目光在他的脸上打转儿,它扫过了他的眉毛,扫过了他的眼睛,扫过了他的鼻子,最终落在了他那渗着血珠的苍白唇沿。

    明明是没有半点血色的双唇,上面甚至还带着一点子的死皮,可它却对着那道视线有着偌大的吸引力。

    覃晴咬紧牙关,如果人的眼睛能喷火,那那道视线的主人早已烈火焚身,被焚烧殆尽。

    可覃晴没有喷火的本事,那片虚无就依旧无法无天地放肆着自己的视线。

    它顺着覃晴的脖颈,落在了他的胸前,落到了他的腰间。

    看着覃晴威胁的目光,虚无不为所动。

    不过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罢了,只要摸毛捋顺,总有他发出餍足轻酣的时候。

    铁链在覃晴的身上缓缓地蠕动着,它们一点一点地收紧,直叫覃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铁链们这才堪堪地停住。

    覃晴的面色随着铁链的动作,由白到青,由青到紫,最终化作了梵高的油画《鸢尾花》。

    他浑身颤栗着,面上半是惊悚,半是激愤,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涩然。

    他脊背挺直,小腿微蜷,弓起的脚背化作一道美丽的弧线。

    额间沁湿的汗珠为他添上了三分绮丽,三分颓靡,三分欲语还休的旖旎,还有一分未尽留白的哑意。

    覃晴咬紧牙关,不叫自己露出一丝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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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道长廊中,姜与炘睁开一双疲累的双眼。

    他在这处石道中,已经被困了整整十日,看着石壁上那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两个正字,他的心头漫起了一片的苦涩。

    图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