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图已经看见了苏晨,朝着他吹了声口哨,跑过来拦停他的自行车,说:“苏晨,打算读硕士啊,怎么也不理哥几个了,嫌我们耽误你学习?”
那警察在李图旁边停下,说:“人家是好学生,哪像你,一天天的就知道不务正业。多跟人家学学,别整天在外头给我丢人。”说完冲苏晨微微颔了颔首,转身回了警局。
李图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死老头子。”仰了仰下巴问苏晨:“上次给你介绍的活儿不错吧,周老板那人一向大方,跟着他少不了你好处。”
苏晨低着头不敢说话。
李图看着他这副样子,笑了,说:“果然是我见犹怜,天生一个美人胚子。你说就长你这样的还努什么力呀,随便勾勾手指,不知道多少男人抢着养你。”
“你说的对。”
一把玩世不恭的嗓音响在苏晨身后。
那个叫习邈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伸出手往苏晨头上胡乱揉了揉:“臭小子,快说,除了我你还对多少男人勾过手指?”
苏晨半是疑惑半是惊奇地看着他。习邈冲他挑逗一笑,手指在他唇上抹了抹:“几天没见,你倒是又好看了。”
李图突然好心情地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习大少的人,怪我有眼无珠了。”别有深意地瞥了瞥苏晨,转身走了。
习邈把苏晨送回了家。次日午休时分,他来教室把苏晨叫了出去,带着他沿着后山一条河走了半圈。
慢慢地,李图果然相信苏晨是习邈的人,打电话满是歉意地跟周通航说:“周老板,实在对不住,你那远房侄子看上了苏晨,现在天天跟他蜜里调油一般。你要是不嫌弃,我再帮你寻摸一个眉清目秀的?”
电话那头的周通航沉沉吐了口气,说:“谁还能比他眉清目秀。”啪得一声挂掉了电话。
看目前的样子,李图像是完全放过了苏晨。苏晨慢慢放松下来,每天坐在教室里时,总算不再那么难熬了。
习邈依旧每天过来找他,有时候会拿着习题册让他给自己讲题。大多是些十分简单的高数题,大二已经学过,他基本都能解出来。只是有时候他的课后作业没办完时,不自觉就对习邈爱答不理,怕他耽误了自己的学业。这时候习邈就象征性地一踢他的桌角,说:“忘恩负义。”
他不管再怎么发脾气,苏晨都觉得自己是不怕他的,甚至会为了一点儿小事跟他笑闹起来。
女生们见他跟习邈走得近,他又一向好说话,便都过来找他打听习邈的喜好,准备着在下个月习邈过生日的时候送他礼物。
苏晨对生日这种事早就有了阴影,几天被问下来,心里又开始发毛,晚上躺在床上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巨大的蛋糕上燃着的那些蜡烛。蜡烛的光十分微弱,映照着男生身下乐颜的面容昏暗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