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绸,落凤撩云。
花灼站在满地琳琅满目的法袍前,终是挑出一件称心的。
红色的太艳,只一眼就被花灼嫌弃的略过。
白色的太素,青色的太淡,黑色的又太沉。选来选去,花灼挑了一件冰蓝色的,
他记得霜霜说这件法袍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似乎叫‘月华流光’。
冰蓝色法袍内,衬一袭同色打底,外罩月白色雾感薄纱,袖口蓝色丝线勾勒出层层水波,抬手间便是一副碧波荡漾的美景跃然纸上。
花灼冷白的指尖轻拢衣襟,冰蓝色下锁骨绵延隐入暗处,若隐若现更勾人无限遐想。微凉指腹蹭了蹭耳后滚烫的肌肤,他被那处温度惊得一颤。
热浪蔓延至双颊,就连惯是清冷的面容都浮上一层绯色。
主屋和侧屋间隔着一道门,虽没有落锁,花灼仍是轻敲了两声。
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喉咙,低声道:“霜霜?”
门内传来一阵悉悉窣窣的动静,接着是脚尖落地的闷声,一步一步,像是踩在花灼心上,伴随着异常快速的心跳走来。
他捋了捋披散在肩的墨发,第一次卸掉束发换成这副模样,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门从内打开,露出少女略带迷茫的脸,紧接着,浅褐色的瞳孔迸发一簇簇惊艳的亮色。
少女眨了眨眼,将门敞开到最大限度,从发顶至足尖,仔仔细细将人打量了一番。
花灼在这道热烈的注视下耳根的热意直冲脑门,烫的他几近发晕,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线,“我可以进去么?”
尾音的颤抖令人无法忽视。
余霜低低啊了一声,赶忙侧开身子,“可……可以,你进来再说。”
花灼将手中捧着的香炉放在床头的木架上,小孔内飘出缕缕清淡的花草香,是橙花和佛手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