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侯道,“老弟多虑了,我若是连你都信不过,还能信谁?且听我慢慢道来,信笺上的内容,的确是姜恨天留下的,相当于一个笔记,内里记录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想来姜恨天颇为留恋,生怕岁月流逝,而渐渐忘怀,这才留字保存。”
“信笺的内容,我就不和老弟细说了。再起一个头,再从这七煞魂碑说起,七派论道,引血灌碑,所为者何,乃是有传说,那七煞魂碑一旦喝饱了鲜血,在玄阴月月满之时,便有仙人演武,神妙非常,每次七大派皆有子弟,机缘巧合,通过魂碑上的仙人演武,悟透武学至理。”
许易笑道,“老哥寻我总不是前去观武吧?”
安庆侯道,“自然不是,以老弟的聪明,必然已经猜到七煞魂碑,和姜恨天之间必有联系。的确,通过信笺上的记录,这七煞魂碑乃是姜恨天自外界带来,封禁于龙首峰……”
许易打断道,“外界?老哥的意思是姜恨天消失的那几个月不在大越,而是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怎么可能了,这天下不就是大越的天下么?”
许易隐隐意识到机缘在向自己招手,通过刘老贼,他虽知道些关于外界的消息,到底只是一鳞半爪。
但他心中已打定主意,将通往外界,作了自己未来修行之路的新航向。
故此,安庆侯此时透出秘辛,他自要循循善诱一番。
安庆侯哪里知道许易的盘算,得意道。“老弟虽然才情惊人,眼界到底被局限住了。你以为这天下就是大越的天下,我请问老弟缘何感魂中期便是此界的修炼顶峰。除了姜恨天外,几百年来,为何就没人突破感魂中期?”
“不瞒老弟,此界所有的感魂中期老怪,以及凝液境的顶尖存在,都在搜寻着暗山,这暗山正是所谓的空间碎片,据闻数十年前,极北之地。曾经出现了暗山,银光直冲天际,星斗似乎都被摇碎,当时,闹出老大动静,不知有人从此界破空离去,还是外界之人误入此界来。”
许易心中暗惊,“数十年前”,“极北之地”。莫非说的是刘老贼误入此界的动静。
压下震惊,许易问道,“照老哥的意思,姜恨天由暗山误入外界。最终神功大成,再入此界,是确定无疑的。我想知道他既从外界得来七煞魂碑,缘何要置放于龙首峰?此等异宝。该当私藏才是。”
安庆侯道,“暗山每隔数十年。甚至数年,都时有现身,老弟可听过此界大能有谁成功通过暗山,到达外界?”
“老哥就别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往外抛了,我这脑子都快搅乱了。”
许易强压住心头激动,隐隐觉得际遇到来了。
安庆侯笑道,“如此,我便直说了,那七煞魂碑非是姜恨天不愿私藏,而是七煞魂碑本身就是一大禁制,此禁制一开,一处禁地便会打开,禁地之内,有七块界牌,当年姜恨天便是通过这七块界牌从容穿梭暗山,实现往返的。”
“七煞魂碑之所以立在龙首峰,乃是因为彼处最高,有助于吸收天地之灵气,帮助界牌积蓄力量,我曾根据秘笺以及有关杀生王的史料,得出一个结论,当时姜恨天出得此界,本可以不用返回,但他于此间有恩怨未了,扫平四王之乱,只不过是举手而为,倒是几本稗官野史,让我摸清了些根脚,姜恨天似乎和隆庆天子的贵妃,起了孽恋,当然,此番因果,非要咱们穷究。”
“总之姜恨天回来是有目的的,而他回来并非没打算返回,故此他将七块界牌,藏于龙首峰积蓄力量,并用七煞魂碑镇压,只待他解决了麻烦,便携美离开此界。岂料,算计虽好,却架不住变故突起,姜恨天万万没想到隆庆天子会在他封王当晚动手,最终身重奇毒,救治不得,竟连阴魂也未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