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时武格格无心的一句话却让钮祜禄格格记在了心里。
“天气冷,钮祜禄妹妹自个儿也注意着自个儿的身子。”
武格格说这话时的神态钮祜禄格格还清楚记得,眉头紧皱,身子后倾,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自从与宋格格一起去听雨轩问过魏紫生病时的事后,钮祜禄格格每隔一天都会去舒兰轩看望耿格格。
昨日没去,按着习惯,今日似乎是要去了。
从正院出来后,钮祜禄格格便沉默地走在路上,眼见着就要错过去舒兰轩的岔路了,来慈只好出声问道:“格格,您今日可要去瞧瞧耿格格了?”
话音刚落,来慈便感觉搭在她手臂上的手顿时用力了许多,她咬着牙,压下痛呼。
“今日身子不大舒服。”钮祜禄格格声音淡淡:“就不去了,回吧。”
“是,格格。”
次日是请平安脉的日子,负责白桦院的是个名叫马庆的大夫,医术还算不错。
隔着丝帕把了脉,又问了钮祜禄格格的起居,马庆道:“格格有些邪风入体的征兆,最近要注意些,免得染了风寒。”
来慈有些茫然,钮祜禄格格怕冷,夜间多半不开窗,只会把堂屋与寝屋间的帘子挑开些,怎么会受寒呢?
钮祜禄格格脸色白了下,来慈能想到的,她又怎会想不到,不免顺着武格格的话想到耿格格身上去。
风寒起因不同,患症后是否传人也不能一概而论。钮祜禄格格并不想去赌耿格格患的风寒传不传人。
即便是伺候的下人尚且没有被传染的又如何?粗人总是身板硬朗些。
马庆提起药箱,准备行礼告退,却听见钮祜禄格格略有迟疑的声音。
“马大夫,我平日时常会去看望耿格格,如今这样……可还方便去了?”
能在四贝勒府当差的又有哪个是蠢笨的?钮祜禄格格若是真想去,便不会有此一问,既然闻出了口,那便是不想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