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自听了这话,却忽然抬眼看着她问:“万一老夫人就是这么想不开,将你许配给我呢?”
王尘缨实实怔住,一时分不清他是说玩笑话,还是认真发问,顿了半晌才道:“我还以为你是想给我灌醉了,好问点其他的事。”
杨自却道:“还用问?我都看见了,昨晚你搀扶丁疆时顺手摸走了他的腰牌,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不好跟他,就等着他回来找你。”又说:“你摸包儿的手法可真是利索,你堂堂官家小姐,怎么弄得跟梁上君子似的?”
王尘缨道:“技多不压身,你监视丁疆不也是为着找那袁二奶奶?我倒要看看,你预备怎么找人?”
杨自起身道:“跟我来!”顺着墙头飞檐走壁,王尘缨紧跟他身后,只听有风在耳边嗖嗖而过,不想最后竟是在一处道观里落脚。
“算算也该回来了,等会吧!”
王尘缨不知他在等谁,只觉得这观里似曾相识,像是她先前求签的地方。忽然听见有人呛声,吵吵闹闹像是喝多了,院子里空落落的,两人不知该往哪躲,只得摸黑进了近身处的一间屋子,却是信众求签的那间。
杨自环视一周,便要往吕祖的塑身后面去,回头却见王尘缨早就藏身于门口小道长解签的桌子下,一把拉过她来,心道她怕不是以为那俩道长是瞎子?
倏然听见听咣一声,有人用身子撞开了门,两人立时躲在塑身后头,不敢往外再瞧一眼。
那道长却是喝得酩酊大醉,听见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便想进来看看,未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门槛上。他身后的小道长将他扶起,“走,师叔,咱们继续喝去!”
那道长想摔开他,一挥手臂却也没有什么力气,只絮絮叨叨道:“我听着屋里像是有人...”小道长道:“许是阿和又去偷吃的了...”跟着就扶着师叔,踉踉跄跄地往后院去了。
杨自听见两人走远,却是有些失望,他只想和她再躲一会,哪怕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静静地闻着她身上的香气。
难道他还没醒酒么?
王尘缨却嫌太黑,起身就往外走,瞧见门口长桌上签筒,忽然就跪下身去想要求签,却听见杨自道:“没有烧香不灵验的。”便起身翻出三炷香点燃,而后摇晃起手中的签筒。
正是第七十八签:古人赵子龙救阿斗
墙倾屋拆,大势已裂;防而无悔,土崩地决。
杨自凑过头去扫了一眼,他其实也不懂解签,却一本正色道:“吕祖八十一签,下下签统共不到十支,你能抽到其中一支也是不易。”又问:“所以你问的什么事?”
王尘缨睨他一眼,道:“无妨,反正我替袁二奶奶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