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若是孤鸿山中的一介村夫,那么自然是一生无知而又无忧。或许就守着阿梨这么过一辈子了。但是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啊。
与其被人愚弄,田七这时候更想狠狠的在那些幕后黑手的脖子上,一人给他来上那么一刀,这种感觉有时候是异常强烈的,跟阿梨的狂躁状态很像。
房间里面是片刻的宁静,不过这景悦园里却是热闹非凡。
不提这往来的婢女杂役,就单说看什么都新奇的春桃跟夏盈,这地方就没法儿不热闹。
夏盈拖着风离,非要去京城里逛逛,田七不会在京城久留,春桃跟夏盈当然清楚,至于为什么拉着风离,细细一想就能明白,这两个家伙缺一个钱袋子了。
当奴婢当到这个份上,也实属是头一例了。
田七大开杀戒的事情,还没有在江湖上传开,但是邙山皇陵的消息,却是已经不胫而走。
武皇殿不在江湖留名,得知到第一手消息的就是与其明争暗斗的地葬了,地葬内部做出了什么反应不得而知。
但是从上京南门,八百里加急的千里枣红马,却是从永兴门一路狂奔过五道大红门,将密信直直送到了烟云阁前。
“启奏陛下,邙山急报。”新上任的总管太监王公公,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以往这种情况都是魏千翔魏公公在处理,退朝之后,圣上进了烟云阁中,向来不喜欢被人打扰。
魏公公会怎么做,老实说,清楚的人并没有多少,之前的大兴皇宫里,谁敢说魏公公的闲话?
王启年王公公手里端举着奏折,身子却是低低的弯了下去,烟云阁分明是关着门的,但是王启年却丝毫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金漆楠木门缓缓的朝着两侧打开,已经等的有些腰酸骨痛的王公公,神色稍稍一缓,迈着小碎步走进烟云阁中。
突如其来的一道掌风扇过,王启年倒飞而出,捂着胸口摔倒在地上,嘴角一抹殷红,但是却不敢让那股逆血流出,污染了烟云阁的一方净土。
“大胆的奴才!这是你能进来的地方?”
威严的声音带着几分薄怒,但是那加急的密信却是被独孤正握在了手里。
王启年顾不得胸前的憋闷,倒地便是磕头如捣蒜,但是却不敢哼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