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鬼机灵,倒是猜的准,是啊,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那永平侯嫡子柳玉洲,居然有个已经八岁的庶长子。”
“高门大户有个庶长子虽说是丑事,但也不至于因此找不到好婚事吧。”秦清澜有点奇怪,上京勋爵人家众多,婚嫁往常都比较晚,女子十八九岁才出嫁属于正常,男子更是二十加冠之后才娶妻生子。而且有些人家还会为了寻个好人家,特地的等在榜上有名了之后才求亲,像是他家大哥就是这样。所以男子通常在这之前就会有通房。搞出个庶长子,虽然说不应该,但是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不是什么很大的丑闻。何至于导致侯府嫡子婚事艰难呢?
见她疑惑,秦清瑜继续解释道:“庶长子是不少见,可在丧期之间生出来的庶长子,少见。”
听见这话,秦清澜还有什么不懂的,八年前老永平侯去世,他们家也是设了路祭的。季氏还教导她什么关系应该怎么祭奠,说是规矩礼仪不可弄错了。
“那柳玉洲居然敢如此大胆,老侯爷一辈子为国为家,他居然敢做出这等子丑事。老侯爷丧期未过,就搞出个孩子。他就不怕被扣上一个不孝的名声吗?”
“可不是,听说当时这件事被瞒的死死的,那个女使本来还想瞒住,偷偷喝药打掉,还没弄到药,就被发现怀孕,然后直接送出了京,到了柳家京外的庄子上,当时谁都不知道,过了三四年,孩子大了,该启蒙了,才被人从外头接到了家里,只说是通房的孩子,还特地说小了一岁。就为了瞒过去。但是当时已经有人风言风语了,因为当年永平侯狠狠的骂了柳玉洲一顿,关在府里半年都不让出门。就有人猜柳玉洲做出什么事导致侯爷如此发怒。就算是这孩子说小了一岁,新人不知道,难道侯府的老人还会想不出来?”
“那二姐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等子丑闻,永平侯府定然瞒的滴水不漏,就算是知道,也就是侯府里的下人经手了,看见了所以知道。外人肯定是不让说的。怎么二姐姐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你知道永平侯府的二夫人吗?就是那个李雪兰,满上京就她最爱听八卦,谁家都什么事,她都知道。两年前嫁给了永平侯府的二哥儿柳玉珹,这事能瞒的住别人,能瞒得住她?我上次参加宴会,碰上她了,送了她琉璃阁新出的缠枝花云纹金簪,她就说与我听了。而且说,上京有名有姓的世家,关系渠道海了去了,东家连着西家的。消息一打听都知道他家搞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庶长子,孩子大了,这事本就瞒不住。有心人再联想一下永平侯当年叱责,猜猜也都知道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只觉得他立身不正,不忠不孝。且谁家愿意好好养大的姑娘一去就照顾一个半大的孩子。自然不愿意将姑娘嫁给他。”
“那二姐姐可是出血了。”琉璃阁的饰品,就是上京流行趋势,里边设计的首饰,一月新出一回,那金簪就是这月新品,肯定不便宜。
“所以要你炖汤来给我补补身体啊,要不我这消息不成白打听的了?”秦清瑜笑道。
“汤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我亲爱的二姐姐的啊。”打听到这样的消息,二姐姐肯定也是费心了的。
“你呀,话说的比什么都好听,肉麻兮兮的。”
进了家门,秦清茹就在季氏的和安苑坐着喝茶。季氏看她一身都是上京紧俏的提花罗制成,提花罗一匹价值千金,再加上销金的大袖和织金的裙摆在闪闪发光,那衣服领子边缘还缀着颗颗硕大的珍珠,面上则是精美的绣着喜鹊。料定这身衣服价值不菲。头上的冠,累金雕花,还镶嵌着宝石,整个人一身贵气。瞧着就是在告诉别人,今日她扬眉吐气了,谁都别想小看她。
不过季氏可不在意这些,过日子,这些东西都是虚的,做给别人看的,满京城官宦人家吃穿都是不愁的。好与坏的,也就是那么回事了,小时候父亲打仗,她也见过金山银山,刚开始觉得好厉害,最后觉得也不过如此。人和人相处,光靠这些东西可不成。
等到秦清瑜和秦清澜携手进来的时候,季氏的眼神才热切了起来,她可有好些日子没看见二女儿了,一看她瘦了,就要怀疑是她婆婆又病了:“瑜儿,可是你婆母又病了,让你去照顾?”
“不是的母亲,是孩儿最近苦夏,吃不了多少东西瘦的。”她婆母一个病人,到吃的比自己还多了,也是稀奇。
“你是不是又糊弄我?上次你就瞒着,这次你要再瞒着,侯府又如何,我非得打上门去让她们知道我秦家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就算她病了,一屋子的女使婆子难道伺候不好了?还有她那大儿媳呢?一天都不见个人影,全靠你一个人怎么得了啊。”季氏出身武将世家,本来就脾气火爆,次次见着自己女儿这般小心伺候、委曲求全,心疼的很。
“母亲你就关心二姐姐不关心我。”瞧着季氏越说越难受,秦清澜只好打断她,将话题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