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以为把船沉入河底,可以阻止陈应大军北上的时候。当陈应发现永济渠出现沉船,堵塞航道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弃船上岸,可是庞大的辎重运输压力,让陈应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陈应大军此时拥有四万多匹骡马,驽马还好点,弄点草料就能对付,可是战马却不一样,在战争时期,战马不能光吃草,还要有豆料和麦科草料维持战马的营养,才不至于把战马跑废。
可是战马不比人,这些畜生的食量惊人。一匹战马一天正常供应的草料是十升。如果是战争状态下,就需要再加喂麦麸或豆子,甚至要吃掉十四五升草料,陈应麾下近三万匹战马,每天就需要吃掉四五千石草料,如果算上五万将士,每天就要吃掉六七千石粮食。
六七千石,其实也不算多,折算是吨的话也就三百吨左右,关键是在这个时代,如果用人力车运输,至少需要上千辆鹿车,
采取水力运输也是有一种比较靠谱的办法。陈应无奈之下,只要下令一边命士兵、张仲坚的属下和孙敬初麾下的漕运船工开始打捞沉船。
在没有机械打捞船的时候,要想打劳沉船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首先是这些沉船都装满了巨石,首先在水底清空沙石,才用绳绳把沉船捞上来。
利用了半天时间,数百人齐动手,这才捞出一艘沉船,“败家啊,真是败家!”望着一艘刚刚打捞上来的沉船,陈应有一种无力的感慨。这艘漕运打造完毕看样子不足一年,甚至底船或船舷,都没有被水腐蚀的痕迹。然而就是这么一艘新船,却被装满了巨石,凿穿船底,沉入永济渠内。
夏军不敢与陈应正面战斗,他们把漕运或木桩,砸进河道内,虽然说永济平均水面宽度可以通行三千料大船,然而人工运河毕竟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运河,平均水深也不过三丈有余。像陈应的这艘旗舰“万安”号,吃水一丈九尺深,勉强可以通行。
不过沉入渠底的沉船,堪堪没过舱顶,包括甲板上层的舱顶与桅杆,都露在水面上。别说陈应的这艘“万安”号,就连是普通的方艄也没有办法通行。陈应只得一边打捞沉船一边缓缓前进。
“是啊,真是败家!”孙敬初看着这艘一千料的漕船,忍不住一阵心疼。像这样的一千粮漕船,造价可不低,足足上千贯。
陈应突然灵机一动道:“像这艘沉船,还有修复的可能吗?”
孙敬初点点头道:“有啊,要修这艘船也不算难,你们他们只是砍断了船舵和主桅杆,凿穿了船底,只需要更换新的船舵和桅杆,把凿烂的底船板换掉,刷上桐油,封堵漏洞,阴干后,就可以使用了。虽然代价不低,但是要比打造一艘新船便宜多了!”
陈应此时突然发现,自己要建立一支漕运船队,哪怕将来光生意,也可以赚翻天。
“能用就好,能用就好!”陈应给孙敬初道:“你派人把沉船打捞出来,这些船就归你了!”
“什么?给我?”孙敬初简直就像中了头奖一样欣喜若狂。要知道沉入永济渠的船不是一艘两三艘,至少要数以千计。哪怕这其中只有三分之一的是新船,这也是巨额财富。孙敬初期期艾艾的道:“这怎么使得?”
“没什么,有便宜怎么能轮到外人,本将军向来都是如此,有好处,先考虑自己人!”陈应笑道:“这些沉船有的是新船,有的却是破烂,没有修复价值,挑些能用的,不能用的船,就拆掉,捡出能用的木料,实在不能用的木料,就拿去当柴烧!”
听到陈应所说“自己人”三个字,孙敬初感动异常。孙敬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道:“主上放心,卑下这就加派出人手,争取早日将渠道疏通!”
就在孙敬初准备去派出加紧捞船的时候,陈应叫住了孙敬初:“可是你这个捞船的法子太慢,要等你疏通这些沉船,天知道要猴年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