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崔旬定懵了,蕊夕也懵了。
姜朵闱重新坐下深呼吸一口气。待额上的青筋消退后,她扭头看向惊魂未定的蕊夕:“叫几个人把驸马屋内的东西打包丢出去。”
“是…啊?”蕊夕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家主子。
这京中,有谁不知舒宁长公主深深爱慕着驸马崔旬定?蕊夕还听府里的嬷嬷说过,长公主曾经为驸马煲过汤,烧过菜,十个手指都烫出过水泡,可以说用心备至了。
蕊夕实在想不明白,曾经那么宝贝驸马的公主,有朝一日竟然会将驸马赶出府。
姜朵闱见蕊夕呆在原地纹丝不动,于是扬了声调,斜睨着崔旬定,笑问道:“知道本宫的姑姑和安公主吗?”
“你什么意思?”崔旬定眉头皱得更深了,声如洪钟地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
“本宫的姑姑也曾真心实意地爱着自己的驸马,只可惜,驸马纳了三个妾羞辱姑姑。她心灰意冷,于是跟驸马同归于尽了。”
姜朵闱用手帕擦了擦指腹的灰尘,漫不经心道:“本宫自那日落水后,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本宫不会做傻事。你可以安心地去找你的心上人了。”
听到“心上人”三个字,崔旬定顿时虎躯一震。他侧脸,眼中寒意凌然,愤然问道:“你何时知道的?”
姜朵闱也不装腔作势,直接道:“就在你问我何时知道的时候。”
他先是懵怔,随即,嘴角掠过隐秘的冷嘲。
“很好。”
崔旬定抛下这句话后,便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去。
“等等。”
姜朵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崔旬定以为她这是后悔了,嘴角瞬时勾起一个一分隐忍两分不屑三分讥诮四分凉薄的笑容,傲慢地回过头。
“那啥。”姜朵闱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脚边的布鞋上,面容平静得看不出对他有丝毫的眷恋:“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帮我拿下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