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先是一沉,而后整个人都颓丧了起来,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倒在床榻上。
“长公主,你应该知道,即便他当上了摄政王,他也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去改变。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归曼姀劝慰道。
“所以,他只能选择亲自踏平我的国家?”
姜朵闱知道自己不能够怪他,因为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比如说战争。盛国早就有这样的打算,阙国也未尝一直没有防范。
归曼姀正色道:“但是,只要是他接手了这件事,一定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什么回转的余地?他都已经说了不认识我。在我府中当门客,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耻辱。”姜朵闱已经不能好好冷静地去细想他说这话的含义了。
她也不明白,明明离开西亓的前几天,他还在摸着她的头,说什么感谢她能给他这样的机会。而在之后,又对荀文观说不认识什么舒宁长公主,难道人这人长了两幅面孔?
魏昀总不可能是为了保护她吧,听起来着实可笑。
“现在前朝事务繁忙,姜知恒抽不出时间来处理你的事情。但如果战争一旦打响,肯定第一个拿你是问,长公主还是烦恼一下,该怎么平息民愤吧。”归曼姀也不打算再跟姜朵闱闲聊了,起身走至书案旁,执起笔在一封信笺上写了什么,随后交给贴身的宫婢,道:“尽快送出去。”
那宫婢“喏”了一声,随后步履匆匆的走出宫殿。
“你在写什么?”姜朵闱问。
归曼姀平静如水道:“我父皇来了信,询问阙国的状况。”
“他为什么来问你,不问陛下?”
“因为,”归曼姀收好案上的信笺,道,“我在阙国迟迟未被册封,即便是在后宫,仍是以梓清公主的名号自居。近日盛阙又要开战,父皇觉得不安心,便问我有无回去的意愿。”
姜朵闱这才注意到,她所穿戴的仍是具有乾国自己特色的服饰,与阙国后妃们的服饰差异甚大。
“之前我私下协助你和阿昀逃出端京,已经不受许多人的待见了。父皇想让我现下回去,便意味着他不再愿意淌这趟浑水。”归曼姀蹙眉道:“我相当于阙国与乾国交好的象征,若是走了,阙国可能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姜朵闱没想到,到这节骨眼上,归曼姀还在为别人的国家着想。她想到这场结盟的后果,叹了口气,道:“曼姀,你能走便走吧。”
归曼姀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