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一进门,眼神都没在病人的身上挨过一下。
要不是雨薇提起,今天她未必会跑这一趟。
薛家本来就是老夫人一言独断,薛父极力讨好自己母亲,并不受重视。
更别说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外人。
薛妙见老夫人进病房,心里一喜,乖乖打招呼,准备讨她欢心。
结果,对方竟然都没看她一眼,眼里只有毕雨薇。
她只好气息微弱地捏着被角,在一边乖乖听她们说话。
老夫人打量了毕雨薇两眼,取下自己腕间的玻璃种帝王绿玉镯,套到她手上:“雨薇越来越漂亮,是我们沅灏配不上你,奶奶心疼你。”
毕雨薇耳尖通红,低头不敢看老夫人,心里知道,她说这话又在催婚催生。
薛老夫人很奇怪,一介女流执掌薛家,看起来是个很开明的人,可在子孙血脉上面,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
薛家那么大一个家族,算上旁支,足足有近千人。
但她表现得好像薛家三代单传,明天就要血脉断绝一样。
被当成透明人的薛妙气得咬病床被子,心里发颤,她想嫁给大哥薛沅灏,就必须过老夫人这关。
如果老夫人不答应,她想留在薛家只会难上加难。
谈到婚恋问题,平时骄矜如白孔雀的毕雨薇也变成小女生,咬着唇,娇羞回答:“都听沅灏哥的。”
精明了一辈子的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小儿子这边的子嗣艰难了。
沅灏这小子一直在拖延,可能对雨薇不够满意。
这话当然不会跟毕雨薇说,老太太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画展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