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夙十八岁,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眉目未曾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涩和朝气,气息却已经添了青年的稳重与内敛,只可惜天色太暗太暗,连夙的风华蛰伏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
“你的酒。”等的人到了,连夙手腕一抖,酒壶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另一个人手里。
来人穿一袭白衣,鼻梁以上带着一毫无雕纹的银质面具。未束的长发在山风下肆意张扬,却又像是受了压制一般,轨迹飘逸并不杂乱。
白衣人身形如魅,转瞬到了连夙身后,同他背靠背坐下,坐姿竟与连夙几乎一致。
他开了酒饮下一口,舒服地叹了一声,“好酒啊。”
酒香四溢,钻入连夙鼻腔,他不甚喜欢,眸光暗了暗。
白衣人似有所觉,“看你今日情绪不佳,怎么,还能有什么动你心神的事发生了?”
“呵。”连夙轻笑,轻蔑之下暗潮汹涌,“又来一个。”
“又来一个?”白衣人喝酒的动作一顿,“这都第几个了?第七个了吧?啧,那个叫劳什子系统的玩意儿还真够执着的。”
提及系统,连夙周遭的温度都不由低了几分。
大约两年多前,连夙突然灵台清明,脑海之中莫名多出有关攻略者和系统的信息来。得知对方是奔着他体内的魔核来的,他就起了杀心,先不论攻略者本就其心可诛,单知道他怀有魔核之事也该死。
所以,攻略者出现第三天,就被连夙给弄死了。结果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现在出现了第七个。
狗皮膏药似的。
“这次又是什么身份啊?”白衣人倒是有几分兴致。
不怪他,他这个潜藏在靳山学院的人没什么乐子可找,何况连夙和攻略者之间的交锋很合他的口味,只是连夙手段太过狠辣,他还没看尽兴呢,攻略者就被他弄死了。
“苏宝月。”
“苏宝月,不会是我想的那个苏宝月吧?”白衣人愕然,见连夙沉默,知他是默认了,没忍住笑得身体发颤,颤得同他背靠背的连夙都抖了两抖。
“人见人嫌的废材苏宝月,诶,等等。”白衣人似乎想起什么来,“我今日听闻体修院下三楼的院门被人给砸了,好像就是苏宝月干的。这么看来,她果然是攻略者无疑了。八千八百八十八斤的铁门呐,她一手直接推倒了两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