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矫驾着战车,拖着三具血淋淋的尸体回来复命。血迹从案发现场穿过广场一直拖到厉公面前,三个人的死相都呈现出非常悲惨的样子因为被拖了很长一段距离,晋厉公乍见三卿的尸体一时间竟然感到不知所措,他喃喃自语道,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认清现状。
在长鱼矫追杀郤至的时候,栾书和中行偃听到声音跑出来了。他们撞见了匆匆而过的清费魋,中行偃大声喝止他。清费魋脚下不停,对着二人叫道:“我奉君命抓捕三郤,夫子请回避!”
栾书拉着中行偃的衣袖说:“范文子士燮的预言应验了!我等快走!免得遭难!”
两人一溜小跑穿过广场,快要到达宫门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高喊:“君侯有令,拦住他们!”
驻守宫门的卫士立即抽出武器将二卿截住。两人回头一望,见胥童带着一队甲士飞奔而来。中行偃正准备发怒,但是栾书及时制止了他,并低声对他说:“想活命就听他们的,一切等见到君侯再说!”
经历过无数次狂风巨浪却毫发无伤的栾书,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栽在几个只会蛮干的革命小将手里。甲士们押着两人来到晋厉公面前,两人当看到三郤的尸体时,都显出解恨、茫然、恐怖等多种情绪交织起来的复杂表情。
胥童拘捕两人的行动并不在计划之内,他只是临时起意,因此晋厉公见到二人时显得既意外又惊讶。
在场的人沉默良久,长鱼矫忽然说:“事已至此,君侯如果不杀胥童的话,就请杀掉这两个人吧!”
晋厉公当然不会杀胥童,但是他也没有杀死二卿的打算,他犹犹豫豫地说:“今天已经杀了三个卿,寡人不忍再多杀了!”
这句话歧义太多,逻辑表达问题很大。栾、中行很自然地把它理解成:“今天杀的卿太多了,这两位留到以后再说吧!”
这种理解无论是否符合晋厉公的本意,都极大地刺激了两人;而且比当处宣布处决更令他们毛骨悚然——他们就像市场上待宰的牲畜一样,明知必死却不知何时会死,那将是何等的煎熬!!
长鱼矫说:“他们会忍心弑君的!臣听说百姓之乱称为‘奸’,大臣为乱称为‘宄’;对待奸用德先教后杀,因为百姓不懂法,对待宄用刑不教而杀,因为大夫知礼懂法,无需再教。对百姓不施恩惠就行杀戮不能称为德,大臣逼君不能讨伐不能称为刑。德行不立,奸宄并至。臣不忍看到两人危害公室的那一天,所以请求流亡!”
晋厉公还是迟疑不决,长鱼矫就跺跺脚、扔下武器逃到狄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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