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丝毫不见悲伤，语气也没有惊讶，只是单纯叙述一件事实。
程成木了，想到昨天和乐乐说话时的情形，脑子里乱哄哄的，眼眶发红。
“那……他就这么……”
就这么死了？
戚南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脸沉了下来。
姬少典瞳孔映出黑烟火光，静静望着十字架与上面的人影，一齐化为焦炭，身边祈祷的nc们安心离去，剩下十几个坐在教堂附近，四肢摊开，口鼻溢血的重伤员，才缓步朝台阶走去。
兰诺立于高台，虽仍穿着红裙，却没有上妆，是那张旅馆初见时“约翰”的脸，看到他手中拎着的人，目光阴沉：“你们与魔鬼为伍，劫走神父——我主在上，今天之内，你们必须离开里德，否则也将被天火焚烧。”
姬少典垂下眼帘，看了眼沾到黑血，略微发红的皮肤。
nc不再追杀，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再染病，也不代表他们能顺利出关。
被他拎着衣领的神父，一路被人喷血，又被挤来挤去，全身发抖，神志不清，即将步入死亡，却挣扎着就是不肯断气。
姬少典微微抬眼，看向兰诺：“我来跟你做个交易。”
兰诺看了一会半死不活的神父，似笑非笑转过身，带人走入大礼拜堂内，姬少典目光一动，示意程成和薄文化别跟，跟着迈进了大门。
门内站着几个缩头缩脑，脸色发黑的白袍牧师。
让英华死在十字架上的凶手。
姬少典目光一厉，侧身正要走过去，背后兰诺声音响起：“神父被魔鬼蛊惑，满身污秽，请他喝一杯圣水，祷告忏悔吧。”
牧师们匆忙上前，从他手中拖拽走神父，按住四肢，拉开下巴，不顾他微弱的挣扎，将浓稠的黑色液体，直接灌进神父的嗓子眼——
姬少典看他们松开神父，畏畏缩缩站回原地，变回“无害胆小”的人，唯有一个牧师，抬起脸跟他对视一瞬，谄媚的笑起来，露出一口黑红色的牙。
兰诺站定在圣母像下，仰头凝望圣母的脸，双眸如无机质的绿色琉璃，折射微光，却映不出一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