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还好点,此话一出,立刻引来田授的怒目而视,后者咬牙说道“项猛,若非你出手偷袭本将,我岂会败于你的手中?”
项猛先是一愣,随即仰面大笑起来,他冲着田授伸出一只手。然后,又把另只手也伸出来,嘲笑道“别说你一个,就是十个你捆在一起,我项猛也不会放在眼里。”
“你……”田授气的老脸紫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我突然开口问道“田大人,我听说你在高川郡入行伍已久?”
“没错!”田授直到这时才正眼看向我,其实我能如此年轻,也让他多少感觉有些意外。
“不知田大人投入行伍多久了?”
“十六岁那年,现在已经四十二岁。”二十六年的时间,确实是够久的了。我点点头,站起身形,绕过帅案,走到田授的近前。
后者不解地皱起眉头,直勾勾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在田授面前站定,说道“田大人投身从戎二十六年。可算是我白苗的老将,也深受先王的知遇之恩,为何田大人不图回报,为族尽忠,反而要追随叛贼,与我白苗为敌呢?”
“这……”田授被我说的老脸一红,支吾未语。
“既然田大人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必然是已下定决心,要为族效力,可是,现在田大人却是在为我白苗的敌人效力,帮着族贼、帮着九黎人来打我们苗人,田大人不觉得自己既背叛了白苗族,也背叛了自己的祖上吗?这既是不忠,也是不孝!”
我的话令田授很是难堪,他满面涨红,瞧瞧大帐中的其他苗将,见众人也都是面露鄙夷地看着自己,他缓缓低下头,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区区一名郡军之将,只能服从总管事的命令行事,心中纵有不满,也苦无回天之力!”
我点点头,和善地说道“身为部将。田大人的难处我能理解,所以田大人以前的所作所为,我也可以既往不咎,现在,摆在田大人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忠于张文远、忠于闻仲,与族贼同流合污,做我白苗的叛徒。第二条路,是叛离族贼,重归我白苗旗下,以功抵过,为重振白苗出一份苗人应尽之力,何去何从,田大人自己选吧!”
说完话,我又深深看了田授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田授面露难色,低着头,久久答不上来话,看得出来,他此时也在做心理斗争。
项猛沉哼一声,说道“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选第一条路,你立刻就会被处死,即便是死,你也留下一身的骂名,受无数白苗族平民的唾弃,选第二条路,你非但可以保住性命,还能成为我白苗的功臣,受万众敬爱。只要不是傻子,是人都知道该如何去选择了!”他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实情,田授咬了咬嘴唇,最后把心一横,冲着我曲膝跪到,一头叩在地上,颤声说道“罪将田授,向王大统领请罪!”
我闻言,精神顿时一震,再次站起身形,走到田授近前,将他搀扶起来,同时目现精光地幽幽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田大人肯重归白苗旗下,实乃明智之举,快起来吧!”
“罪将不敢!”田授以头杵地,硬是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