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买什么水果呦……”张阿姨一把拽过林映月,给她摆个小马扎,顺手就从老姐妹怀里抓一个熟瓜子塞林映月手中,笑眯眯的道:“去年就没在福利院干啦,其实也想你们呢,到底是看着你们长大的……”
寒暄几句,林映月便渐渐引入正题:“听说院长阿姨说,钱顺哥最近在这儿住?”
张阿姨道:“是呀,他说是准备在这边重新盖个房子。”
林映月扫了一圈儿旁边低矮破旧的老式楼,纳闷:“不是说现在不让私人盖房么?”
“嗨呀,钱顺厉害呢,在大城市里赚了好多钱,回来咱们双山市投资建了个厂,然后他跟上面说他想在城郊置办个小别墅,哪儿还有不批的道理?”张阿姨道。
说起钱顺,大榕树下的阿姨大妈们纷纷开口:“就那个买了老刘家房子的小伙子?”
“对对。”张阿姨点头回应。
“怎么感觉那小伙子有些阴沉呢,一个村里住着从来不理人。”
“我也觉得,每次给他打招呼都看他脸色不好,铁青铁青呢。”
“说来也怪,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脸色一难看,我这么大一把岁数的居然还觉得心里瘆得慌……后来我也不敢再跟他讲话。”
张阿姨拉了拉林映月的手,又替钱顺解释道:“不是那样的,钱顺之前心理上有些问题,到现在我看也没有完全恢复,就是喜欢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是根本就没看你们,所以哪儿能回复你们的招呼呦……”
“呀,咋了这是?”一闻到八卦的气息,榕树下的这些阿姨们纷纷把自己小板凳搬得更近,甚至还有在轱辘大石头的。
瞧着不禁叫人觉着好笑。
“小月亮你还记着不?”张阿姨看向林映月,道:“钱数刚来福利院时,还投过你们院长阿姨的钱呢。”
“十块钱。院长阿姨当时抽屉里锁了一千多呢,但他只偷走十块买本子。”林映月道。
张阿姨的声音很慈祥,把钱顺的身世缓缓道来:“那时候钱顺父亲去世母亲卷着家产跑了,他亲戚霸占了他家田地和房产却把他驱逐出村,小小年纪他只能靠翻垃圾桶和偷钱过日……”
直到张阿姨说完,她旁边的老姐妹们都忍不住长舒一口气:“难怪这小子心理有毛病,小时候经历那么多事,还能长这么大也真是不容易。”
“他也算是苦尽甘来啦!老娘在外地找个土大款嫁了终于也没忘记在家吃垃圾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