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扎在床上,脑袋里空白成一片。

    怎么会这样呢?

    他说他喜欢她?他竟然说他喜欢她!

    徐凤至生平最恨两件事,一是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一是算计利用他,自己上辈子这两件事儿全做了。他也始终不肯原谅,如果没有那样糟糕的开始……

    姜胜男感觉自己站在了悬崖边儿上,对面山上就有她想要的东西,本来只有望崖兴叹的份儿,现在突然有人在两座山之间架起了一根细细的钢丝。

    还要再冒险吗?还敢吗?

    姜胜男脑袋里撕扯的难受,觉得她或许应该找点儿什么别的东西喜欢,来代替徐凤至。又心存侥幸的想,如果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他们之间会不会更多一些可能。

    辗转反侧间,忽然觉得右手无名指微微有些发热,就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反复看了看,没什么异常,便没在意。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中的徐凤至同样难以入眠,摩梭着手上那枚骗子老道给的符纸做成的假婚戒,不明白他和姜胜男二十多年别别扭扭的复杂感情,怎么就一夜之间突然转变,成为了难以割舍的爱情。

    中央空调的温度冷热适中,身体却觉得冷,宽大的床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气息,姜胜男比一般人爱出汗,做那事儿时出得就更多。

    以前他总嫌弃,做完就推开她,让她去洗澡,更不允许她和自己一个被窝。现在竟然开始怀念那种氤氲着汗潮的体温所给予结结实实的温暖。

    夜变得更加漫长……

    吱扭一声,卧室的门被轻缓地推开,养女徐涵轻声轻脚地走近,柔声叫道:“爸爸,刚才去卫生间,发现您屋里的灯还亮着,忙一天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徐凤至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裙,拧眉,声音冷冷地:“你刚才没敲门。”

    徐涵在姜胜男面前肆无忌惮,但对上养父却不敢造次,吐了吐小舌头,道:“我刚才关心爸爸,一时着急,忘记了,下次一定……”

    “没有下次,明天你就和徐天一起搬出去吧,收养你们的是姜胜男,现在她死了,我没兴趣给你们当爹。”

    徐凤至说地漫不经心,就像随意处置了家里什么无足轻重的废旧物品,完全不顾念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

    徐涵脸色大变,伸手想要去抱住徐凤至,徐凤至手一甩,把她推倒在地,露出一脸嫌弃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