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见俞忠平问话似的,内室萧绥道:“俞叔你送他出去。”
俞忠平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要再确认一遍,谢珉率先发话:“没听错,直接送我出去。”
侍卫眼中多了几分不屑。
俞忠平看了眼内室方向,又扫了扫谢珉,领着他往外走,一路上想问不敢问,也不好意思问,他故意走得很慢,等谢珉贴心或者沮丧地主动和他分享,但显然,谢珉一点都不贴心,也不沮丧。
二人经过空无一人的长廊时,谢珉停下道:“能否借我一身外袍,我这样出去,被旁人瞧见了,怕给楚王惹上麻烦。”
俞忠平目光落到他所穿玄袍上,慢一拍懊悔道:“还是你考虑周到,你在这等我。”
俞忠平离开,谢珉在长廊上坐下等他,脑海里想的是方才那幕——侍卫看到他的外袍居然拔剑,俞忠平也大惊失色。
俞忠平很快就回来了,将拿来的干净外袍递给谢珉。
他等谢珉更换外袍,谢珉却只是将那件外袍严严实实地套在了外面,丝毫没有脱下内里萧绥外袍的意思。
“你这是……”
谢珉笑道:“王爷赔我的,留个纪念。”
俞忠平直觉上不信他的鬼话,但向来又琢磨不透他,不好断言这话是假的,迟疑片刻,以长辈的姿态温声问:“你难不难过?”
“我难过什么?”谢珉一脸不以为意地站起,和俞忠平一起往府外走。
俞忠平近来被楚王提点后,越发细心,谢珉脸上脖子上没有暧昧痕迹,腕上却有两道不浅的红印,那分明是勒出来的——王爷多半是要了谢珉,却没留他,反倒让他连夜走了。
大约不满意。
一个小倌是走是留,不过是主子一念的事,况且他也不是主子亲临求得,是主动送上门来的,更不存在始乱终弃一说,落到旁人嘴里,不过一场笑话。
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俞忠平见谢珉不说话,只当他要强,心中还是有不甘失落的,叹了口气,从衣襟里掏出刚才回屋时拿的药膏:“这个你拿着用,最多大半天痕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