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大家都半斤八两，威胁什么的还是省省吧。
“我不会效忠异姓皇室。”陆韶双眼微瞇，两朝丞相的名头太难听了，他丢不起这个脸。
“当然不是。”沈霜也没想让这庆朝皇室换个姓氏，有更加简单方便的方法她为什么要做这种麻烦事，“只不过假如萧琰不再是独生子，太子之位有更加好的人选，你觉得皇帝还会揽住他不放吗？”
连陆韶都能查到遇刺一事是萧琰的手笔，皇帝又怎么可能会查不到？只不过是看在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的份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就算萧琰性情大变也没关系，儿子指望不上便指望孙子，只要这皇位是由姓萧的来坐就行。
这也是陆韶刚刚说“他们”的缘故。
陆韶以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沈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而且也是正常的皇室作风，只不过……皇帝行不行，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皇帝虽然还算是勤政爱民，但没到晚晚加班批改奏抑的地步，该享受的□□生活他还是有的，比如前两年才办的一场选秀便挑了好几个年龄都能当他女儿的美女入宫为妃，其中户部尚书的女儿被封为丽妃，是现在宫中最受宠爱的妃嫔。
按道理说，皇帝如此辛劳地夜夜耕耘，生下的皇子皇女正常应该也有十来个才是正常，但直到现在都只有萧琰一个儿子，原因无非只有一个。
他患有精子无力症。
一开始那几年太医和朝臣们都没察觉出不对劲，以为皇帝只是勤于政务没空去实施造人大计，而且皇后也生下了萧琰，所以他们没有太过在意，但随着时间渐长，他们终于发现了问题。
怎么十多年过去了，后宫里面连一个妃嫔怀孕的消息都没有，皇子仍然就只有萧琰一根独苗？
这事关男人的尊严，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当今天子，众朝臣当然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事，而皇帝也对自己的身体心知肚明，虽然已经有找太医调理，但效果仍然不甚理想，最后他也就算了，反正皇位只有一个，作为皇后长子的萧琰被他和太傅们自小精心教养，人和能力都足以继承大统，也不用烦争夺皇位的事情，交给他来坐也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他和众朝臣都没想到看着温润谦逊的萧琰竟然转眼间性格大变，整个人吊儿郎当的不说，连以前念的四书五经都忘了个七七八八，问他关于政事的意见更是一问三不知，整天只顾着去勾搭新认识的美人和她们嬉闹玩笑，完全没一副正经的储君模样。
要是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皇帝肯定会在太子的人选上多加考虑，但现在他都是快要五旬的人了，就算能再生一个都未必能再花心力去培养，更何况他连生不生得出都是未知之数，又怎么敢拿整个萧氏皇室去赌这个可能性？
这是个众臣都知道的秘密，但陆韶不可能就这么直白地跟沈霜说出来，一个男子跟女子说这种较为隐秘的事，就算对方是大夫他也觉得颇为不妥。
沈霜倒是没他想得这么多，稍稍一联想便很快领悟过来，“他不行？”
陆韶看着她正常得象是在讨论今天吃什么的表情，心里感觉有几分奇妙，但对方都不介意与他讨论这种话题，他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丞相自然也不能显露出异样，于是他脸上摆出一副淡然的神情，“嗯，这是朝中上下都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