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一直在留意长孙冲,此时见他脸色陡变,虽说神情未曾有一丝动摇,但是游移的眼神,已足够使得李二陛下心生警惕。
按照李道宗的禀告,长孙冲与李承乾之间必然有过不为人知的龌蹉,这才导致长孙冲即亲近李承乾、却又无所不用其极的暗中破坏李承乾的储君地位。
李二陛下总觉得这次的叛乱,长孙冲怕是无法置身事外,尽管一切都没有半分证据……
对于帝王来说,富有四海,手握万千黎民的生杀大权,很多时候并不需要什么证据。
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宁教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在这个君权至上的年代,皇帝的话语便是金科玉律,何须什么证据?
但是长孙冲却与旁人不同。
且不说李二陛下长久以来对他的宠信和栽培,即便是死,也会让他死个明明白白心服口服,单单只是长孙无忌,便令李二陛下有些投鼠忌器。
长孙冲干的这些事儿,长孙无忌到底知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话,又到了何种程度?
是怀疑?是纵容?还是参与其中?
李二陛下心中委实难决,稍作思量,便说道:“命其移交大理寺吧。”
禁卫领命退出。
李二陛下心忧高阳公主的伤势,将一众大臣都赶走,赶紧去处理善后事宜,自己便坐在软塌之旁,凝神而坐,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房俊双眼望着房梁,精神有些放空。
不久之后,长安城的太医院派来御医,为高阳公主诊治。同时,更派出大量医官,会同长安、万年两县组织起来的郎中,一同救治山顶的伤者。
席君买垂头丧气的向房俊复命,即便拿着魏王李泰的令牌,他也未能进入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