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又没有多少东西要冻。这山里,夏天怕是也不会太热。”
袁三没被她三言两语打发掉,只说,“后院里有个地窖,是平时囤红薯白菜的地方。不用我挖,稍作改良,储存些冰块在里头,夏天就用得上了。”
谢斐从没注意到,后院还有个窖。
“真有窖?”
“我很少骗你。”袁三面具后的表情被隐匿着,唯独一双眼睛是笑意盈盈,很认真又宠溺的模样。
谢斐一针见血道:“很少骗,那就是骗过。”
不过冰窖的事,也许行得通。
以前谢家,一到夏日里,府上也会采买冰块,或做冰镇糕点凉饮,或浸在水盆里,夜晚靠冰散发的凉意驱暑。
按理说谢斐也该有一份,然而总是被克扣,连冰的影子都见不到。
跟袁三相识后,她会叫袁三去找些硝石回来,制作冰块悄悄的用。
有一年实在太热,酷暑难当,她用得多了点,却被谢央发现了,转头告到嫡母那。
嫡母痛骂她小小年纪竟然偷冰,她说自己快要热死了,还闹到谢父面前,哭诉遭到苛待。
可惜即便装得如此可怜,谢父对她也毫无怜悯。
不但说她学得偷鸡摸狗,还呵斥她妄为大户人家的闺秀,为了一点冰块要死要活的,传出去有损谢家颜面。
谢斐本来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这话,眼泪珠子比下雨天收衣裳还收得快。
虽说谢斐一直知道,谢父是厌恶她的,但实在没想到,遭虐待的事情都摆到台面上了,谢父也完全置之不理。
对其他庶子女,谢父宽厚仁爱,唯独对谢斐,仿佛天然怀着无解的憎恨。
从那以后,就是天塌下来,谢斐也不指望,谢父能替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