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这,还为姑娘多准备了几盏灯。”
谢斐侧头,见袁三提着一盏明亮的八角宫灯,独自从林中穿行而来。
今日不用当差,他还是寻日里的打扮,脸被面具遮了大半。
紫衣散发,身量修长,再这样提着灯,像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游玩的公子,矜贵从容得很。
在谢斐身旁坐下后,袁三将八角宫灯给她。
“这盏是我新做的,比先前那盏更精致。”
谢斐仔细瞧着,抿唇低笑,“这画上,是你所作?”
袁三问:“像吗?”
谢斐故意道:“根本不像,你家姑娘我有这么丑吗?”
画上婀娜多姿的女子倚在窗前,望着一株旁逸斜出的红梅,姿态从容慵懒,于寒雪纷飞中神游天外。
意境是好的,可惜人物太小巧,五官没那么细致,只寥寥几笔,勾勒出堪堪神韵。
没想到袁三不但字好,画也不错,让谢斐越发好奇,他这“盗墓贼”,是搁哪个书院进修的。
虽然好奇,谢斐却不追问,又看袁三脚边,还有好几盏河灯。
“等浮玉回来,我们再去放河灯,否则她又要闹了。”
袁三却不这么觉得,“大街上正热闹,又是马戏又是灯谜,若再遇上府上认识的女使,能把姑娘你忘得干干净净。”
等浮玉回来放花灯,谢斐能等得吐血。
谢斐毫不在意,“她年纪小,难免贪玩。这样子最好,从前不幸的,痛苦的,只有我记得就行。”
袁三偏头看她,认真道:“我也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