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红药回来时,只觉得屋内气氛十分古怪——但具体怎么个古怪法,她也说不上来。

    只是她一进屋,三个人齐刷刷转头盯住她,六只眼精光四射。

    “……”她一瞬间有点儿起鸡皮疙瘩,迟疑着要不要先出去。

    “药儿回来啦,来来来——”赖晴空笑得很慈祥,看戚红药的目光,就像一个老母亲,终于盼来孩儿出息的样子。

    戚红药更迟疑了,想逃的心,此刻达到顶点。

    但还有正事要说。

    葛无香随着一道进来,给沈青禾行礼:“二爷,已办妥了。”

    沈青禾点点头,一挥手,道:“让他们把人押来吧。”转而对戚红药道:“有一件事,想报于你知——这也是我今日会来的原因。”

    “庞府虽已人去楼空,但我始终觉得不放心,因此,差人盯住此处,你一回来,我就得了信。”

    他眼盯着戚红药,道:“你这几日,身上可有什么不适么?”

    戚红药本来有意质问他耳后蛊虫一事,没想到,反给他先说破。

    她看着他,道:“你难道不清楚么?”她指了指自己耳后,“那日,你在我饮食中用了药,这是你亲口承认的。”

    沈青禾的脸上还是白惨惨的,神色有些愕然,有些哀伤。

    “你果真怀疑我?”他一激动,再次咳嗽,“你知不知道,我一查之下,得知那细作对你下手,有多么心急,多么心焦?”

    戚红药咬着唇,目光明显迟疑,她心知,沈青禾既然敢提,必然是有把握解释得清。

    这片刻,外面脚步声响,有一阵重物拖过地面的动静,屋内几人循声看去,只见葛无香、魏普生一左一右,架着一个不成人形的,进屋来,一撒手,那人扑在地上,身子抽搐不已。

    戚红药冷眼看去,认了出来,这正是那日,沈府内苦拦她的仆妇。

    这女子本就是个哑巴,如今受到拷打,全身无一块好肉,血痂将衣衫粘住,裹在身上,撕都撕不下来,散出一股铁锈腥臊之气,看着已是出气多,进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