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姗姗来迟,吕知秋碍于小姑娘在场不好发作,只得青着脸让两人就坐。裴儿已经止住了眼泪,只是眼睛已有些发肿了。容归本想揽下迟到的责任,谁知姬怀临先开了口,“用个早膳罢了,你非要派人三番五次地催。”
“混账!你裴儿妹妹都没你娇气,瞧瞧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这话意味极丰,放在不同人耳朵里,那就是不同的意思,姬怀临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妹妹?哪家的妹妹。”他连看都不朝裴儿的位置看一眼,还朝容归嘀咕了句,“本宫没有妹妹。”
容归淡笑不语。
“太子殿下,”裴儿起身,唯唯朝他行礼,神色分外可怜,“小女材质粗陋,只在儿时见过您几面罢了,怎敢承您一声妹妹。”
姬怀临这才看向她的脸,面露思索之色,他抽出折扇缓了两下,“……云珑的女儿?”
“亏你还记得,”吕知秋冷笑,“长大了心野了,只把前尘当个屁放了,倒是裴儿,每每都要念上你几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殿下方才几句都是玩笑话,姑娘莫要见怪。”容归出言给姬怀临解围,朝裴儿安慰了句。
裴儿面怀感激,“还没谢过公子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砰!姬怀临黑着脸,一掌拍在案上,“本宫口渴了。”容归反应了半天,才给他倒了茶,佯装不在意那几道投来的目光,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裴儿话被截断,也有些许尴尬,偏偏其他三人又通通不肯说话,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爱喝茶么?小女私下也爱囤些茶,若您不嫌弃,改日我送些过来。”
“不必了,本宫不懂茶。”姬怀临全然不理会姑娘的难处,一口将茶水饮了干净,语气冷淡,“只是解渴,与白水又有什么不同。”
“你!”吕知秋气得要出声,容归不轻不重地将杯子放下,“茶于身体大有裨益,自然同白水有所区别。”
裴儿的眼亮了亮。
容归对她柔柔一笑,将一身的儒雅风度显露无疑,“姑娘似乎惯饮白茶。”
“公子是怎么知道的?”裴儿面上因激动增添了些红晕,愈发显出女儿家的姿态来。她素日有制茶品茶的爱好,从未对旁人提起过,今日遇上容归,顿时有了伯牙子期之感。
姬怀临则脸色不好了,不耐烦道,“你浑身上下一股茶味儿,谁闻不出来。”
吕知秋暗道我就不知道,却不好明说,只能咳了两声,“怎么对你裴儿妹妹说话呢?她是姑娘家,经不住你这坏脾气。”
姬怀临面色难看地闭了嘴,容归也看出吕知秋有意无意地要引裴儿同姬怀临说话,便将这其间意图猜了七八分,果不其然,没一盏茶的功夫,吕知秋便等不及道,“裴儿,你一人回去不安全,叫你太子哥哥送你一程,也好将事情原委告诉你爹,伯父也放心。”他转而又对姬怀临板着脸道,“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