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之后,有几人上前,用掉在地上的棉大衣把那两堆炭渣兜起来。
随后所有人都无声地退入黑暗中。
我掐熄手上烟,转身回屋,拿了事先准备好的同款棉大衣披在身上,从后门转出去,借着黑暗掩护,来到院前的道上,借着烟气留下的味道,很容易就找到了缩在黑暗角落里殿后监视的两人,从后面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
两人同时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冲他们摆摆手。
他们迷迷糊糊地起身就走。
我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出了大河村,又沿路往前走了一阵,有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过去拉开车门上车。
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再上三个,登时挤得跟罐头一样,不过没人对多出一个人有任何怀疑。
方一坐稳,车子便发动上路。
车内保持着令人压抑的沉默,直到开出将近半个小时,才有人长长吐了口气。
这一下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所有人都活泛了起来,吐气的吐气,伸腰地伸腰,相互之间散烟递火,我也分到了一根,还借着火点上了。
不过始终没人说话。
车子直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停下来。
我随着众人下了车,就见眼前是一处宽敞的大院,院子靠东侧是一座破旧的厂房。
厂房前有好些拆得七零八落残缺不全的拖拉机、收割机,看起来像是个农机的小厂子。
院子里除了我坐来的这辆面包,还另有两辆面包。
下车的人全都默不作声地进了厂房。
这厂房不大,有五个锈迹斑斑的老旧车床,一看就是已经弃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