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暮云脸色有些苍白,他睁开眼目视前方,“大腿内侧有被枯枝划到。”
蓝絮衣抵了下后槽牙,内心争斗了许久才把那股怒气压了下去,温声道:“那我帮你上药,缠好,这几日最好别走动。”
姬暮云站起身,蓝絮衣给他递上澡巾,弯腰低头找着药。
“你进了深山,驾驭那些猛虎是想训练出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罗兵吗?”蓝絮衣低头,大腿内侧的伤还没有手臂上的严重。
但看起来也很触目惊心,他的肤色本就属于冷白,稍微留下一些伤看起来就很严重。
“这个称呼我很喜欢。”姬暮云靠在床头,微微阖着眼帘,耳朵里是布匹缠绕的声音,肌肤上也能感受到一个人的存在。
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能够选择,姬暮云还是喜欢做一个冷冰冰的裁决者。
能不说话,就不开口说话。
可他来到这里,生活当中已经被打破了平静。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不会平静。
蓝絮衣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我收到了几封探子来的信,金嵘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残害忠良,走私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更别提他和南夷关系匪浅。
姬暮云睁开眼,“蓝絮衣!”
蓝絮衣收回手,面不改色起身净手,“谁让你不回我的话?”
不就是轻轻挠了一下大腿吗?那么凶做什么?
姬暮云盖上被褥,躺回在床间,“你和朝廷无冤无仇,问这些做什么?”
蓝絮衣擦干手,重新来到床边,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而已,起来,现在还不能入睡。”
姬暮云呼出一口气,冷硬着脸又坐了起来,冷声道:“干什么?”
蓝絮衣帮他把盘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拿着帕子擦着发尾,“七杀楼传了信来,是邀请函,明年三月初在云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