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与墨>网游竞技>芬梨道上 > 09/邮差
    他们玩的广东,凌则连天津麻将的玩法都不会。他没兴趣,不过也不扫兴,安静在书房里写周报。

    梁乘夏中途被换下来,喝了一大口,在被说暴殄天物的骂声里,溜进来找他。

    “会不会无聊?”目光是关切的,“我叫他们说普通话,好不好?不要不高兴。他们都能说的。”

    “不用麻烦。”他推开电脑,抱一抱她,“也没有不高兴。”

    但真的听不懂,待在原地,无形有一层隔阂。很多大陆来的学生都有所感觉,在香港听不懂和在巴黎街头听不懂是不同的,后者可以纯粹屏蔽;而前者是被屏蔽。

    读一年硕士还好些。需要长期待着的人,或多或少会有无措的时刻,和羡慕广州同学的时刻。

    凌则一直没有说。梁乘夏的国语几近完美,得益于工作的组里有两个大陆nV孩,连“666”和“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她都懂。

    但偶尔梦话,他也没有听懂过。

    “真的喔?”梁乘夏在他腿上坐下,“确定一定没有不高兴吗?”

    “我以前工作调动,在东京待过两年。”她说,“只会ありがとう和すみません,真的很难受。能理解这种感觉。”

    谢谢,对不起。

    所以才会在新宿的纪伊国屋书店,被那个男人找到机会,温和询问:“唔会话日文系咩?”

    不会说日语是吗?

    故乡的征兆。于是她惊喜回头。

    也是最后悔的一次回头。

    但跟弟弟提起来,似乎并不难受。

    “无所谓。”凌则是真不在意,“没有人能听懂所有语言。我能说三种,已经不错了。”

    多么坦荡稳定的X格。梁乘夏喜欢得要Si:“不是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