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楚颂想了很久,在目光触碰上虞辞手背上的血色后,终于按捺不住,问了出来。
尽管他知道,自己在物理和道德层面不是个“人”,但是他依旧通识情感,读得懂虞辞半垂眼睫,不愿与他对视的情绪,虞辞不喜欢他。
第一眼,虞辞就不喜欢自己。
可是楚颂却觉得自己脚底升起一股怪诞的欲望,似乎是一种不忿的征服欲。
“路过。”虞辞把视线从白纵离开的路口收回,轻飘飘地解释着,一边甩了甩手。
玻璃划破的伤口不算很大,但是虞辞的血却像是不要钱似的,一直往外流,想要依靠人体免疫系统愈合,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完成解渴性质的自给自足了。
而虞辞似乎是一个人走来的,口袋空空,别说包扎了,连块帕子都没有,虞辞又表现得不在意,像是对待衣摆上的绒毛,他甚至弹了弹指尖上的血珠,厌烦地把那些刺眼的颜色甩走。
只有楚颂的表情非常严肃,着急地捧起虞辞的手心,微微抿起的嘴角,未眨眼而长久悬停的睫羽,这轻易勾起了虞辞的回忆,为了避免事情走向变得无法掌控,虞辞只好低声说:“跟我来。”
他把自己的手从楚颂关切的手里取出,折返往那个房子,打开了紧缩的屋门。
房子一眼看去很是空荡,里外都是白色,唯一奇怪的是,客厅没有任何家具,所有的走廊入口都有一扇自动玻璃门,此时都闭合着。
相比起一个家,这里更像是一个实验室。
虞辞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最后来到了天台。
比起楼下,楼顶有花房和充沛的阳光,增添几分稀有生活气息。
花房尽头还有一个小房子,里面五脏俱全,虞辞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型医疗箱,楚颂自然而然地接过,熟练地替他包扎起来。
在楚颂包扎的时候,虞辞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要问多余的问题,你只要长点记性,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降到最低,别让他们有机可乘。”
“……”楚颂专心给他清创消毒,低眉敛目,看起来确确实实把虞辞的嘱咐放进来耳朵里,可是,楚颂也只是保持这样的姿态,没有做出任何答应虞辞要求的回应。
见楚颂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虞辞心口莫名涌上一股焦躁,他盯着楚颂指尖慢吞吞地动作,忍了又忍,催促道:“你快点。”
楚手部动作一顿,他觉得,这句话有些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