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富贵便忙赶着去砖窑里盯着砖窑的一切事宜,妇道人家李建梅把家里的家务活做完之后,收拾打扮了一番往县里赶去,她步履来到骑龙镇,从骑龙镇客车站坐车来到了县里,在街道上问了一旁的县里人去计生办的路线。
她没走多久便走到了计生办大楼,计生办里的人一看到她就有些害怕,因为她,那些计划生育小组成员被计生办主任刘猛批评了一番,所以这看到了李建梅也就多少有些害怕。
计划生育小组组长石晓辉看到了李建梅,没好气地道:“你来干什么?不是昨天就把你们村里的人都给放了吗?来计生办还有什么事呀?”
李建梅撇了撇嘴咬了咬牙,说道:“俺是来做结扎手术的”,计生办小组组长石晓辉听了一怔“什么,你……你……你来做结扎,这不是开玩笑吧!”
“俺没开玩笑,俺说的都是真的,俺和富贵商量好了,俺今天就是来做结扎的。”
石晓辉见李建梅说的真切,便让下属招呼李建梅走进了计生办医务室准备结扎手术,医务室里有俩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还有俩个女护士,李建梅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一动不动,就等着做结扎手术。
好在这手术做的也比较快,没一会儿功夫李建梅便从计生办里走了出来,刚做完手术的李建梅跟正常的妇女没什么俩样,就只是身子虚了些,她缓步行走在县里的街道上,朝着客车站走去,乘坐了客车回到了骑龙镇,又从骑龙镇慢步往张家村村里赶,一路上经过了泥土道淌过了天水河,再经过了鹰山,径直地来到张家村村口。
村口坐着一些个闲聊的妇女都向李建梅问好,问她去哪儿来了,她嘴角略微抬起,轻声说道:“我刚从计生办做完结扎手术回来。”
这些个妇女听了之后,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个个目瞪口呆的不敢说话,心里都盘算着“这村长的女人也去做结扎了,主要还是她自个儿主动去的,也不知道富贵知不知道。”
时过境迁,张家村那些个超生的妇女该结扎的都结扎了,该上避孕环的都上了避孕环,一个也没落下。
张家村自从给骑龙镇信用社修建完善宿舍楼之后,这工程队和砖窑的买卖是越来越好,村里人的光景也跟着好过了起来,村里大多数人家买来了缝纫机、自行车、手表等三件套,准备再攒些钱就买录音机、电视机。
紧跟着,不仅是张家村一村独富,整个社会都好像是听了发令枪枪响似的,一二三,轰地一下子富裕起来,尤其是有些手艺人靠着自个儿的手艺挣上了大钱,这一个个都百元户向千元户发展,千元户向万元户发展,万元户向百万富翁发展,整个社会的富裕之路就好像火药一样爆炸了开来。
为了让村里人走在富裕之路的前头,张富贵准备再建一个预制板厂,他一方面扩大承揽建筑工程,一方面又协调砖窑里烧砖,这一来一往的劳累极了。
每一次富贵总是忙到最后一个下班的,晚上回到家里,妇道人家李建梅便早早的做好了晚餐等待着他回来一起吃,李建梅总是没几分钟就将碗里的饭扒拉完,然后自个儿走到屋外生火用壶烧水,为的是给累了一天的丈夫富贵洗一把脸泡一个脚,这也是妇道人家李建梅心疼自个儿丈夫富贵的表现。
乡里人一般睡觉谁还洗脸,顶多用水随意冲个脚就钻被窝了,但李建梅硬是把这个好习惯给他惯下了;现在不洗个脸,不烫个脚什么的,富贵他钻到被窝里还睡不着觉了。
每当富贵辛苦忙碌一天回来以后,妇道人家李建梅都一如既往地用水壶烧水给富贵洗脸、烫脚,然后自己再钻进被窝里用身子将床暖得热热呼呼的,就是为了让富贵一进被窝就感觉身体暖暖的,富贵知道建梅体贴自己,可是他也知道自个儿的媳妇不仅仅为了他做这些,家里养猪喂鸡,照顾老小的生活起居可都是她一人操持着,她才是这个家最辛苦的人。
富贵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将自个儿家重新修建,也好让建梅、俩个娃娃以及他爹张有才能过的好些,这样他心里也会觉得比较踏实。
张家村眼下形势发展一片大好,有砖窑、工程队、预制板厂等三个集体经济支柱,张家村大多数加入到其中生产劳作的人都赚得钱包鼓鼓的,这一个个都想着把自个家的瓦房泥土墙换成钢筋水泥建筑而成的小平房,可是富贵没发话,他们也不敢自个儿先盖房,因为富贵一直提倡不搞特殊化,要富就一块富,要想住新房就得村一块儿住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