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屏幕中,叶晟单手托着下巴，不耐烦地玩着钢笔。
“……我说叶老三你到底行不行啊，不是说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吗？……对,跟我的人是已经撤了,那还不是我亲自出手。你们现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搞定？”
叶敬然把手机丢在了弧形的办公桌上,敷衍似的安慰道：“你再忍一忍。引蛇出洞，讲究的就是一个耐心。”
“瞧把你能耐的，我还以为你们拿到证据了。”
叶敬然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叶望舒,笑了笑：“证据是有的,但是不急在这一时。人家现在非但没有投降，反而是积极努力在做困兽之斗。哎呀呀,看不到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总觉得亏了。”
“噫,你这人真坏,不愧是我亲生弟弟，”叶晟不无得意,转念又略显不悦,“某些人商场上的实力不行,就喜欢动些歪脑子，我是真没想到他们这么没下限。要不是月亮察觉得早，让咱们早做准备，故意露点破绽，还指不定以后会出点什么事儿。”
叶敬然双手交扣，放在桌面上：“其实我也在考虑,要不将计就计……”
叶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大为迷惑：“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让他们挑个人下手……？可以是可以,要不就叶疏桐那种花拳绣腿没用的家伙？”
叶敬然沉吟片刻：“叶疏桐成天招呼十几二十个保镖在身边，跟他的人很有可能找不到机会。欺软怕硬惯了的家伙当然要挑软柿子下手。”
“那你的意思是……”
“咳，月亮也同意了，”叶敬然回过头，“……是吧？”
叶望舒置若罔闻，静静地注视着窗外。矗立着的高楼如一座冷冰冰的森林，流云穿行其间，巨大的玻璃上淌着金光。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沉静的眼睛一瞥，这才回了几分温度，“……嗯。”
“你不打算来接我吗？”电话另一头，凌珧的声音带笑，刻意压低了些，“我给你准备了一个超级大的惊喜。”
大约一个小时后，迈巴赫停在了芳庭外。
叶望舒解开安全带，拿过了副驾驶座位上一块包装完整的慕斯蛋糕。
金色的余晖流淌在池塘水面的一层薄冰上，映着灰色的月门。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顺着衣襟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