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从一面粉刷得雪白的墙上传来,一个女人从墙的另一头出现,脸上带着笑。
春风!那就像是一阵暖暖的风徐徐吹来了——醉人的笑,笑的人已经醉了,听的人,看的人也醉了。
“家歆,你别来无恙?”
那一头乱发之下的她,人瘦了,黑了,表情痴痴的,眼里放光……沙化狐偷尝了,里面有怨恨的意味。
——是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子才来?我真的还没有忘记她么?
“家歆,你怎么能够喝这么多?”直到现在,沙化狐才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手里还抓着一整坛酒,他便猛夺了过来,“噼!”的一声响用力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他却也被抽了一个耳光。
“我呸!你就像一只可怜的老鼠只会打洞——”她轻蔑地数落着。
沙化狐低着头,不敢做声……
透过窗,隐约可见外面的花园,好像有一个女孩正在偷偷摘下一朵红花。
此刻,沙化狐已端坐在一把红漆木椅上,拿着一个古旧的烟斗抽水烟。
在他的房里满屋子都贴着裸女的水彩画作,那个醉酒女人家歆蜷起了身子,安静地坐在床上,仿佛化作了一团由花瓣腐烂而成的泥。
无论是谁站在这里,大概都会感觉自己像一个满足了“窥私欲”的入侵者。
——粗粗一看,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巨型的大床、一个很大的花瓶、一座屏风,在一张桌子上放着沙化狐从普陀山带回来的珊瑚和贝壳。这种玩物在普陀山的小摊上随处可见,不过沙化狐特地多花了一些银子叫渔民下水到海底打捞。
每隔三五年,他便会去海天佛国一趟,这是因为信佛。
平时,他也常常这么说:“往生天堂,不能够借助他力,要自己诚心念佛。”
这张桌子的旁边还有几个空空的木头大柜子,看上去随时都会散架;但其中的一个柜子里挤满了各类杂物,以女人内衣为多。
这个人无疑是风流成性的,而且童心还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