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他是强奸犯,你们敢放人?”
徐成急匆匆地带着三个社员闯进来,扯着脖子大喊大叫。
“放泥马的臭狗屁!”
“你说他是强奸犯他就是强奸犯?”
“泥马的算老几啊?”
金云峰愤怒至极,也顾不得自己“四个兜”的干部身份,破口大骂。
“快,快敲锣,叫人,叫人啊……”
徐成不敢独自上前阻拦,跳着脚大叫。
一个年轻社员便急匆匆地跑到大队部外,拿着一面铜锣拼命乱敲。
沉闷的锣声在静谧的夜晚传出去很远,听起来惊心动魄的。
在农村,敲锣就是“摇人”。
很快,不少社员纷纷穿衣起床,向着大队部这边汇聚过来。
刘弘毅掐了一阵人中,黄永辉终于“哼”了一声,慢慢醒过来,睁开血糊糊的双眼,茫然地看着刘弘毅,一时之间,压根就认不出来。
他离开地委大院来七湾大队插队的时候,刘弘毅才十二三岁,还是个小孩子,黄永辉比刘弘毅大好几岁,平时也并不在一起玩。现在刘弘毅长成了半大小伙子,黄永辉更是觉得他面生得很。
“永辉哥,是我啊,刘弘毅,我爸爸是刘楚安,地区农业领导小组的副组长……”
刘楚安这个名字,黄永辉还是有些印象的,顿时精神一振,虚弱地问道:“刘楚安……刘叔叔来了吗?我爸,我爸也来了吗?”
他还以为,他父亲黄安平已经重新回地区工作了呢。
果真如此,那他算是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