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绥憋着股起床气,有那么一会儿连尴尬都忘了。

    窗门大开,空调罢工,除了开始那点儿风以外,闷热的不行。

    “你怎么在这?”俞绥闷着声,不怎么自在地抿了下唇。

    晏休头也不回:“你说呢?”

    那底下的男生袖口显宽,衣领折到锁骨,对于俞绥而言闷热的温度,在那人身上一点儿都显现不出来。

    晏休从旁边的塑料袋里拿出一包绿色的,撕开口。

    俞绥伸出去的脚忽然停下来,犹疑地看过去,一瞬间醍醐灌顶地想起来了所有事。

    那是个装药的袋子,晏休拿的是感冒冲剂那一类的东西。

    小少爷默默收脚,自己摸摸额头,心想他现在能不能现场生个病什么的。

    道阻且长。

    寝室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男生的物品杂堆,桌面最干净的那张是俞绥的,磨砂的玻璃杯倒扣着。

    晏休确认那是俞绥的杯子以后,拿着去冲洗,回来水正好烧开了。他将颗粒倒进去,拎起水壶冲好一杯,回去时俞绥又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

    热死和丢脸死,总要选择一个。

    俞绥挪了挪,被子底下又磨磨蹭蹭伸出只手,客客气气地说:“给我吧,谢谢你。”

    晏休:“”

    他盯着这位蜗牛少爷:“你先出来。”

    俞绥说:“不用了。”

    晏休瞥了眼阳台窗户:“你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