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倾倒在庭前阶下。
化作一团无物。
宿涔此行是打算将斐俨交给吕家,只是试探了一番后,这小家伙口口声声皆是他家乡的习俗,为他起了名,从此他就是她的人。
这个时候倒是怪警觉的,她还未说什么,就兀自说着浑话。
总之,他不是一般的固执。
双眼轻阖,像是已闭目休息,月亮渐渐转于中空,不远不近之处忽传过来一阵气息。
于今日来人身上是同样的符术。
宿涔立刻清楚了来人是谁,手微一闪,将掩着的门打开。
背后缓缓走过来一个人,房间之上的木板因着木屐踩踏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宿涔沉思着,并未转过头。
吕惊与在背后躬身行了一礼,“前辈。”
见她不应声,又复而缓声道:“深夜打扰前辈是惊与不该,只是今日提的事项左等右等却不见前辈回复,于是才于深夜前来,不知前辈考虑得如何了?”
他言辞恳切,心中却是惊疑不定,其实从见了宿涔的第一面开始他便震惊许多,宿涔的名声他也听过,今年不过一百一十六,却力压西洲一众有名有姓之人,连自少年成名的天才维泱都自认不如。
吕惊与初听说时只以为是谣言经过众人之口,有些夸大,更何况西洲不比平洲,平洲才是人才济济。
可如今等到亲身接触时,才知此人修为之可怖,没半点吹嘘的成分。
他身上常备着隐息所用的法器,天人境之下不可察觉。
刚才那开门的动作显然是早已察觉到他的到来。
没想到她已是天人境。
宿涔不明此人正猜度着她的修为,还猜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