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都赖我,您别怪我主子。”

    贺宛琼都要被他气笑了:“怎么,你主子往将军府安插探子,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还让你在将军府里行凶杀人栽赃嫁祸给三千。”

    “我非但不能怪他,难道还要感激他不成?”

    小石头听到三千的名字,沉默了许久,半晌后才哑着喉咙开口:“不管您信不信,奴才都没有打算栽赃嫁祸给三千。”

    “奴才用弯刀杀人,只是因为奴才身上也流着疆北人的血罢了。”

    “当然京城对疆北奴隶赶尽杀绝,是主子救了我,这一命是我该还的,”小石头越说越费劲,胸膛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宛如一个破败的风箱一般:“我早就该还了。”

    “那你也不为别人想想,”贺宛琼将手中的纸张狠狠的拍在桌案上:“你若是这么死了,让其他人该怎么办?”

    “奴才、奴才无依无靠,”小石头咳出一口血,脸上显出不详的灰白色:“死不足惜。”

    “那枚耳环呢?”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小石头连喘气都顾不上,浑身僵直的躺在了床上,昂着头面朝贺宛琼的方向。

    贺宛琼深吸了一口气,淡声开口:“小秀吞下去的那枚耳环,你本来是打算送给香梅的吧。”

    “你不是跟香梅说,让她等等你,等你攒够了钱就向我娘讨了她的卖身契,你娶她过门么。”

    “奴才那都是说的玩笑话罢了,”小石头躺在床榻上,呼吸声一下比一下急促:“香梅姐那么好,怎么会愿意嫁给我这个不上进的家丁……”

    “香梅早就把自己的卖身契赎回去了,”贺宛琼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细长的手指捏成拳头,恨不得给还在找借口的小石头来上那么一拳:“她半年前就在悄悄的给自己绣嫁衣。”

    “你说她准备嫁给谁?”

    小石头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想要哀嚎想要流泪,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说:“就让香梅当我死了吧。”

    “她是该当你死了,”贺宛琼冷哼一声,想起香梅跪在贺夫人门外泪流满面的样子,还有手掌心里灼伤的痕迹,忍不住起身往外走:“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就签字画押吧。”

    “左不过是死刑罢了,你能不能活到行刑的时候还另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