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小姐成全。”小石头哑着嗓子说了最后一句:“让、让香梅忘了我吧。”
贺宛琼双手搭在门栓上,听见这一句话之后怒火瞬间彪上了头,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当衙门里的人都是向你这般的愚笨不堪么!”
她双手抱在怀里,示意刀笔吏先离开,等到大门合拢之后才开口:“一个铜盆着火,顶多点燃一床棉被。”
“怎么可能烧了一整个院子,还险些把藏在密道里的你烧死。”
“奴才说了,是我在小厨房放了一把火,想要烧掉自己存在的痕迹。”
小石头精神瞬间紧绷了起来,他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又徒劳的跌倒在被子里:“结果失手打翻了滚油……”
“放火的人是香梅吧。”
贺宛琼冷声开口:“是她在去小厨房打水灭火的时候发现了你躲藏过的痕迹,心慌意乱之下想要借着这场火清理掉。”
“可没有想到你根本没有离开,而是多在了小厨房下的密室里。”
小石头喘了一口气,过了好久才摇了摇头:“您想多了。”
“一切都是奴才咎由自取罢了,哪有香梅什么事儿,”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是奴才自己想点火烧掉小厨房……”
贺宛琼摇了摇头,看也不再看自欺欺人了的小石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道暗门见了火,门锁都变了形,从里面根本打不开,若不是有人豁出命去,拿菜刀硬生生的从外面将锁砍开,小石头非得活生生的烧死在密室里不可。
一个拼着烫坏手的风险也要救人,另一个则把放火的名头全都担了下来,两个人蠢的可怕,也傻的可怕。
可惜啊,两个人怕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相见了。
等见到了外面的太阳,贺宛琼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股挥散不去的血腥味儿。
“贺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