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似乎被说动了,鸦色的长睫扑了扑,像是在认真思考。
他额边的碎发有些遮眼睛,沈浮桥很想替理一下,但苦于双手受制,只用温和的神力拨了拨。
没等宁逾给出答复,寝殿大门却被人不合时宜地敲响。随之传来的是宁远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尊敬和亲昵。
“阿逾,北海使节来访,你就别补觉了,快出来接见。”
宁逾从那种苦苦思索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宁远的催促声再次响起,才慢慢清醒过来。
“知道了,退下吧。”
“……是。”
宁远听出他语气中不耐的意味,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宁逾这些年脾气是愈发阴晴不定了。
明明方才还一股控制不住的高兴劲儿……
不过他在变强,这就够了。
门外宁远无声离开,贝壳硬榻里沈浮桥却不太高兴的样子,抬腿压住宁逾的尾巴不让他走。
“你还让他叫你阿逾?”
当初他会叫宁逾阿宁,多半是因为阿逾这个称呼先被宁远抢走了,出于男人某种暗暗的攀比心理,他觉得应该喊一个比阿逾更好听的昵称。
但他现在已经不满足于此了。
宁逾的一切都该是他的,阿宁如此,阿逾亦然。哪怕他放着不喊,宁远也别想占分毫便宜。
他有些激动,而宁逾却只是异常冷静地,甚至带着些疑惑沉声开口:“那你想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