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冷的声线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语调轻得像是在祈求。

    黛眉半敛着,鸦色长睫遮住了蔚蓝的大海。

    沈浮桥极重地怔了片刻,最后沉沉抬手,将宁逾搂进了怀里,让他枕在自己的肩上,像别人安抚小孩一样轻拍着宁逾单薄的背脊。

    宁逾抱起来真的很软。

    尤其是当他没有力气,全身都陷在自己怀里的时候。

    这种感觉简直令人上瘾。

    沈浮桥既心悸又心疼,抱着宁逾不敢动,时不时抚一下他垂落的长发,指尖却忍不住战栗。

    “宁逾……还好吗?”

    宁逾闷闷地嗯了一声,抬手抱住了沈浮桥的腰。

    沈浮桥僵了僵,却没有把人推开。

    “怎么突然难受了,可以告诉我吗?”

    他温声地哄,这句话问得算是小心翼翼,连他自己都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宁逾这么珍重。

    不过是一条萍水相逢的鱼而已。

    宁逾不说话,只是收紧了抱在他腰上的双手,下巴在他肩窝蹭了蹭,小声抽起泣来。

    “哥哥……”

    沈浮桥肩头湿了,他听着鲛珠滚落在木质地板的沉闷响动,第一次产生肠断心折的错觉。

    哪怕是病痛缠身也没让他这么难受过。

    “我在。”沈浮桥哑声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