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桥深深地皱起了眉。
窗外的阳光泄进来,像是在宁逾淡蓝色的眸子里撒上了细碎的金辉,尽管沈浮桥的目力已经不太好了,他依然能够看清楚自己在宁逾眼睛里的倒影。
看起来认真得过分。
“……太荒谬了。”沈浮桥的唇齿间似乎还残存着宁逾的血味,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不太敢直视宁逾的眼睛,“太荒谬了!”
“哪里荒谬了?”
“字字皆为妄谈。宁逾,我们还不是可以开这种玩笑的关系。”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饲养。”
宁逾淡淡地笑了一声,没有接话。光影映在他精致漂亮的脸上,看上去有些冰凉。
沈浮桥看出来宁逾生气了。
说起来也很奇怪,照宁逾这种喜怒皆形于色的性子,要怎么成长为当鲛人王的料,沈浮桥每次都想不明白,但每次都忍不住担忧。
这次自己的穿书是一个变数,改变了宁逾的人生轨迹。自古以来功成名就者大都愤而成事,可自己非但不与宁逾结仇,还把他给养歪了,宁逾以后还怎么继续走他的事业线?
自己养不了他一辈子。
这一点沈浮桥早就明白了。且不说他这残破不堪的躯体,他那天煞孤星的气运,单说宁逾对他逐渐变质的感情,他们俩注定会分道扬镳。
宁逾是高悬的烈日,亘远又灿烂,生来高傲,生来耀眼,注定不会被任何人私有。
更不该被他拉下阴沟。
“宁逾。今日之事我权当没发生过,那些话,以后也不必再提了。”
沈浮桥拉开了和宁逾的距离,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像是怕宁逾听不明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