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你又着急忙慌地反悔了,朕便又传令取消婚约;怎的今日却又关心起了迎军回朝的事了?”
小皇帝看起来并不生气,而更像只是干着急:
“朕原本想,你若是真喜欢这牧宗,那么等他回来,朕就封他个正二品卫将军,驻守京中,让你安心出嫁便是。
可你若只是为了替朝廷稳固他们家的兵权,那大可不必如此,只消等过几年他爹致仕,朕虚封他个镇军大将军就是了。封号朕这里可有的是!”
见姐姐仍不接腔,小皇帝叹了口气:
“长姐,你得让我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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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松玉不接话是因为,她也在想,自己到底要怎么做。
三日前,她才眼睁睁看着国破民遭殃,看着弟弟被冷剑架住脖颈,看着前线传来牧家满门忠烈受奸人所害,尽数以身殉国的战报。
她在她的永乐宫的正殿,枯坐了一整夜。
可天亮后,她却不知怎么,竟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一切的开端。
杭松玉不敢置信,反复询问宫人,这的确的是靖平元年,她的弟弟杭景元登基的第二个年头,自己也的确还是大宿朝的泓阳长公主。
然而确认无虞后,她却不敢将这一切,都只当做是一个真实的梦境。
因为,将那柄冷剑架在弟弟脖子上的人,是他们的亲叔叔,嘉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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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松玉想了想,还是放软了腔调,拉着杭景元到案几前坐下,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是头年供上来的,徽州产的敬亭绿雪。
看着白毫缓缓翻腾,她勉强稳住心神:
“皇上,对于这门亲事,你最关心的是姐姐喜不喜欢,可在旁人眼里,却未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