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咱们意料之外、不曾提防的有心人。
先前......是姐姐草率了。今后,我们还是得周全些筹谋才是。”
杭景元看着忧虑重重的姐姐,只觉得,她似乎......哪里与之前不太一样了。
任凭他再怎么关心姐姐的婚事,也觉得此刻不该再继续执着追问。
“也罢,总之这旨意也已传出,眼下汾央军大部队已在回京途中,不出三五日便该到了。”干脆说回迎军回朝的事,“此番他们从辽境驻守归来,本就有功,再加上这月余的风餐露宿,长姐你放心,我自会好生犒赏,定不叫咱们的将士们寒了心去。”
闻言,杭松玉稍加思索,更显欲言又止:
“皇上,到时候一并呈堂述职的,除了牧宗,还有嘉亲王,对吗?”
小皇帝这下可算觉出来不对劲的地方了,也不回答她的问题,连茶也不喝了,坐直了身子,直问:
“长姐,你不对劲。素日里你不这样叫我,更不这样称呼皇叔的。你这几日总是神思深重的样子,究竟怎么了?”
杭松玉斟茶的手顿住,她没有想到自己眼中仍然年幼的弟弟,此刻的觉察竟这般敏捷,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眉头不自觉皱得更深了几分。
“景元.....有些事,姐姐日后再同你解释,但眼下,你要留心我朝现役七万军士的一应供给,从银钱消耗到军备质量。届时到了殿上,事无巨细盘问一番,且看他二人如何作答。”
杭松玉清楚地记得,当年军备军粮一概物资,皆是由皇叔主持。
上一世姐弟俩从来都不曾防备过他们的好叔叔嘉亲王,因而她也不确定叔叔对他们起了异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至于叔叔如今这个时间已谋划到了几分,她更是毫无头绪。
父皇作为开国皇帝,这天下都是他在马背上一寸一尺打回来的。
在她十六岁那年,父皇带着叔叔再一次御驾亲征时,虽然平定了战乱,但也因受了重伤而被残余敌军首领刺杀,牺牲在了南国边境。
然国不可一日无君。被剩下来的姐弟两人只得痛定思痛,杭松玉勉力自强,帮扶时年十二的弟弟顺利继承大统。
新帝年少,根基未稳,将亲姐姐泓阳公主封为长公主后,二人一同操劳国事,直至叔叔带着父亲的遗体班师回朝。
杭景元力排众臣举荐皇叔做摄政王的谏言,封了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