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源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这个反应,有些出乎陈耀的意料。
不过,洪福源似乎没有要召集手下反抗的意思,陈耀倒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横岗城不大,但常驻的兵卒也至少有一千人。
洪福源若是真的想破罐破摔,凭着陈耀带来的一百人,还真的是不太好对付。
陈耀也没管溅在身上的油渍,拉了把椅子坐下,从桌上拎起半条鱼,侧着头咬下一块肉,砸吧两口,而后说道:“洪大爷,你人不咋样,可是你的饭菜在南京府可是大名远扬啊!”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洪福源冷冷问道。
“军令上不是都写着吗?”
“跟我真的没关系……”洪福源无力地说道,缓缓地坐回椅子之上。
陈耀瘪了瘪嘴。
“石沟村发生的袭杀南京府大臣事件,当场捕获的匪徒中,你的手下便有二百六十三人。跟你没关系?呵呵……”
对于洪福源,陈耀可是没有任何的同情之心。
这家伙占据着沈州,一向以土皇帝自居。前些年抚松一战,被打垮之后,表面上看着是老实了很多,但从来就没有真正顺服过南京府。
沈州,现在算是辽东的一块法外之地。
从不交税倒也罢了,洪福源治下民众,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该压榨还是继续压榨,甚至比以前更甚。
因为沈州的人,越来越少了。大部分跑去抚松求生,也有一些去往辽南,一些脑子稍微灵活的,已经移居锦州,成为锦州无数新兴商人的一份子。
南京府不主动攻击沈州,当然不是害怕他的山城易守难攻,而是洪福源毕竟与侍其轴有一份香火之情。当然侍其轴表面上无所谓,赵权却不得不在私下照顾一些他的情绪。
洪福源与此事没有直接关系,陈耀是相信的。但是他不信,洪福源不知道这事。手下至少有三百人参与此次袭杀行动,就算洪福源不是主导者之一,定他个纵容之罪,一点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