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源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说道:“被你们抓到了,该杀该剐,随你。我还能怎么样?”
“洪将军,你说的倒是轻巧啊。”陈耀眼神突然变得阴冷,“你还有几个手下,依然随着那些匪徒,劫持王司长南下。如果王司长出了差错,洪将军,那就不是我坐在这里跟你扯淡了!”
洪福源一哆嗦。
他自己杀人,从来都不讲理由的。似乎此时也很难要求眼前的这个胖子,跟自己讲些理由。
更何况,如今证据确凿,想完全脱身已经不可能。
洪福源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那个见鬼的高天锡,说什么此举定无差错,说什么蒙哥登位在即,说什么南京府一定会受到惩戒。
洪福源默默地叹了口气,两眼呆滞地望向屋顶。
自己这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外的一个更黑的坑。
可是,自己周边,似乎全都是坑。没有人能给自己提供真正的帮助,没有人是愿意与自己平等相处,谁都把沈州当作一块肥肉。
如今的沈州被啃得已经连骨头都没剩多少了!
地倒都在,也没人去侵占。可是,人没了,光有地,能自己长出粮食吗?
原来三十万人,还能撑住五千多的兵力。如今仅剩三万余人,连维持一千多的兵力,都已经是极为艰难。
手下人心渐散,都在另外寻找出路,洪福源也无法阻挡。
内忧外患,洪福源很清楚地知道了,沈州,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这是洪福源始终无法理解,也难以接受的一件事。
洪福源两手轻轻一拍,厅后转出数位侍女,开始收拾桌上桌下的残渣冷炙。
刚收拾干净,转眼之间,又上了一整桌的飘香四逸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