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泽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凌清韵会固执己见呢,没想到竟然会看在孩子面上妥协,凤眸里略过一丝兴味,男人挥手让司机先走一步,屈尊坐在小甲壳虫上。
长手长脚的男人坐在后座上,颇有一种伸展不开的憋屈感。
见状,凌清韵颇有些幸灾乐祸:“段总,您身娇肉贵,要是有不习惯的地方,随时都可以下车。”
季青泽瞥了她一眼,哪里不清楚凌清韵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低低的笑了一声,面上一派云淡风轻:“难得是凌小姐主动开车,机会难得,我理应好好珍惜。”
小家伙没听出来俩人间的波流涌动,天真的以为季青泽在夸凌清韵,兴冲冲的帮她邀功:“我妈咪开车稳当的很,叔叔,你尽管放心坐就行。”
“叫爹地。”季青泽不厌其烦的纠正,素来没什么耐心的男人在这件事上格外的执著。
凌清韵有一种扳回一城的喜悦,想都没想的反驳:“对他们来说,段总不过是刚出现过一两次的陌生人,季总如此坚持让他们改口,难不成是希望风宝雨宝在马路上随便找个男人,就喊爹地吗?”
季青泽面色一黑,头一次被人堵的说不出话。
不曾想,凌清韵领着小家伙刚走到幼稚园门口,一个巴掌紧随其后:“凌清韵,你还有脸带着小杂种过来啊!”
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耳光,口腔发麻,凌清韵半天没回过神。
风宝见凌清韵被打,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也不管身高差距,小身子像炮弹一样冲上去,完全忘了自己胳膊上的伤了:“你个坏蛋,大坏蛋。”
风宝的力气对一个成人来说,实在是太小了,身子丰腴的中年妇女一用力,风宝的小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踉跄的从台阶上摔下。
凌清韵心胆俱裂,想都没想的扑过去,垫在风宝的身下。
下车前,季青泽又接到了季母催促的电话,老爷子病重有些撑不住了,希望季青泽能尽快把孩子带回来。
季青泽冷冷的应了几声,就在他准备挂断电话时,雨宝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他哭的直打嗝,说不出话,找到季青泽后,拽着他的手就往幼稚园门口跑。
季青泽视线落在雨宝脏兮兮的小身子上,男人目光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心头,他一把把小家伙抱起来,疾步像幼稚园走去。
“妈咪。”远远的,传来风宝哭泣的声音,男人眉头皱的更深了,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那里一片兵荒马乱。
凌清韵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脑袋上破了一个大口子,不断往外涌的鲜血,染红了风宝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