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羽就是把鹦鹉两边翅膀上的飞羽剪掉一半,使鹦鹉不能再飞。鸟不能飞那便是残疾了,可总归是逃脱了一条命。
馨瑶的手不住的细细颤抖,抚摸着犹自不知要发生什么的小葵花,她用手掌盖住小葵花的脑袋,不让它看,呜咽着轻轻说:“是我对不住你。”
常贵拿着一把大剪刀,张开它膀子上的羽毛,慢慢把五根飞羽从羽管处剪掉。这两剪子直直的剪在馨瑶的心里,又疼又苦。
看着小格格魂不守舍的样子,胤禛在心里默默的叹口气,提醒自己还差最后一击,千万不能功亏于溃,于是冷起声音道:“你既然保下它的命,以后便要好好教导它。”
“另,你也该好好想想什么是尊卑规矩,十遍《女诫》,什么时候抄完了,爷再来看你。”
说完顿了一顿,到底抬脚走了。
这话虽然明说禁足,不过也差不多了,主子爷不来的地方,哪还能有什么热闹呢!
落霞阁又安静下来,不同于午后那温馨的静谧,这一顿秋风扫落叶下来,上上下下都唬的噤若寒蝉。
馨瑶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白鹭上来扶她,她才觉得两腿钻心的疼。
她手里还捧着十根断羽,便说:“去把这些羽毛裱起来,放在大书案上。”她要记住这次吃的亏。
…………
胤禛随后去了正院点卯,因着闹的这一出,他把家宴取消了,当晚为了给福晋做脸便歇在了正院。
第二日四爷走后,福晋问碧玺:“昨日如何了?”
碧玺甜甜一笑,道:“这回可是各打五十大板,二阿哥不仅搬到前院,还没能去成上书房;落霞阁那鹦哥儿被剪了膀子飞不起来,钮祜禄格格抄书期间想是四爷不会再去了。”
福晋无声的摇摇头,嘴角翘起一丝讥笑:“爷这是偏袒钮祜禄氏。”
现在后院一共没两三个能得四爷意的侍妾,也不知四爷这是罚谁呢。
不过这倒是好事,既然四爷主动唱了白脸,她正好去扮个红脸当回好人,还怕钮祜禄氏不臣服于她?
她让翠玉打点起几样新巧的点心并一刀上好的玉版宣纸,去了落霞阁。